“……”
某人终于皱了皱眉。
他发现,一段时间不见,孟初一的口才愈发犀利了……而且犀利的让人难以招架,一字一句,都切中要害,让他想随随便便忽悠过去都做不到。
不过放在平常,她也不是可以忽悠的人。
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拆穿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她的眼神未免太厉了些,亏他还特地挑了这个时候出现。
他叹了口气。
“小初儿……”
“回答。”
孟初一声音平静,那几分猝然火气已经消失不见,愈发冰冷,仿佛带着冷兵器的锋芒,一刀就见了血。
她之前就觉得古怪。
既然他已经出现,何必又偷偷摸摸,救了人之后还刻意消失,果然是有猫腻。
她静静的盯住他,眼神微冷,锋锐不可逼视。
容珩扶额,叹息,慢道,“暗卫里出了奸细。”
孟初一眉头骤拢!
虽然对他的班底不是很清楚,但她也大概明白,容珩身边的暗卫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人,都是最贴身的心腹,如果真出了奸细,于他而言,不亚于背后捅上一刀,就算没有元气大伤,伤害值也绝对不会小。
“是谁?”
“暂时还不清楚。”他漫不经心的回答,细长的凤眸里眸光懒懒,仿佛这件事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大事。
“奸细跟你的眼睛有什么关系?”
容珩眸光微动,微微一笑,“我需要一味药,但那药已经完全毁了,现世仅存几株。”
“在太子还是在晋王手里?”孟初一略一思索,问。
“晋王。”
孟初一微微皱眉。
若是太子手里,倒还好办,太子虽然势大,但脑袋空空,想从他的手里找出东西,难度是有,却远远及不上从晋王手里夺东西。
晋王心思深沉,难以揣测,为人更是谨慎小心,这些天相处下来,她也不能完全摸清这人的思维方式,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是比太子难缠百倍的人物,要想从晋王手上拿什么东西,除非他本人自愿,否则不亚于让太子将太子之位拱手相让。
容珩看着沉默思索中的少女,唇角忽而扬起,悠悠的问,“你难道就不觉得,我是刻意让你留在晋王身边,好里应外合,方便我夺药?”
孟初一被打断思路,没好气的白了眼过去,“那你应该去找刘容儿,而不是我。”
容珩怔了怔,随即唇角微扬,亮如星辰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欢喜与狡黠。
欢喜源自她对他的信任。
狡黠则是因为……一直觉得晋王闷骚腹黑,现在才深深觉得,闷骚,有时候也是件好事!
这些日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以前一直觉得孟初一不懂男女情事,而且不懂情趣,此时此刻却觉得她这样的‘不谙世事’、‘与众不同’简直最好不过了,完全不用担心半途被人撬了墙角,甚至不用他围追堵截,那些狂蜂浪蝶通通冷死在她的冰山裙底下,好不容易捧上一颗真心,都被她老人家当垃圾给扔了!
雍王殿下心里很欢喜,笑的很欢畅。
孟初一瞥一眼旁边笑的莫名猥琐的男子,觉得十分的碍眼。
若是他以他平常的相貌也就算了,关键是他顶着慕容驰的那张纯良正直的脸,他这个模样,让她如何以平常心对待忠厚纯良的阿驰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