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慕容言又是这般温文好说话的态度,两个內侍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慕容言微笑,“两位,请。”
“那就多谢慕容家主了。”
慕容驰匆匆往前奔,一路左看右看,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暗号,偏偏一路平静,连个人影都不见,眼见着前面就是他的院子,他摸了摸就在自己袖子里的手术刀,微微咬牙,过门不入,直接走向北角。
他记得那边是又一个暗门的,直通外街,只是这里距离雍王府距离颇远,来回最起码一个时辰,到时候免不了被人盘问,极有可能会连累到表兄,可这种时候,除了雍王,他实在不知道该找何人。
事关紧要,只能先对不住表兄了。
他微吸了口气,用力推开那扇已然生锈的角门,角门生锈极重,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偏偏纹丝不动,慕容驰又急又累,折腾了好一会才发现角门竟是锁着的,登时面色大变,恨不能找了斧头劈了这门。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而慈和的声音,“驰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慕容驰一惊,慌忙回头,就见身后站着一慈眉善目的老妇,老妇衣饰华贵,面容和善,只是额头用纱布裹着,隐隐还能见着血迹。
慕容驰是真的吃惊了,不急回答,慌忙道,“舅母,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着了?”
来人赫然便是慕容言的生母乔氏,乔氏待慕容驰向来视如己出关心备至,慕容驰也是当乔氏是世上仅剩的长辈,见乔氏受伤,如今不大惊失色。
乔氏抚了抚额头的伤,不甚在意的笑道,“午后不小心落了水,皮外伤,不妨事的。”
虽知道慕容家世代行医,慕容驰仍下意识上前,叼住乔氏的脉搏细细把脉,确认她脉象平和,不由松了口气,“还好,怎的那么不小心,那些刁奴也是该罚,怎的竟让您落了水。”
乔氏淡淡一笑,“不妨事的,我早已习惯了。”
慕容驰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大怒,“又是那个女人是不是!她成日就想着阴谋算计,就想着欺负您,如今到这个地步了,她还如此大胆!”
“她是你舅母。”乔氏正色,见慕容驰还待说话,笑笑安抚他,“她到底做了那么多年的正房夫人,如今落到这个境地,说来也是我们母子对不起她,她心里有怨也在所难免,不碍事的,言儿也赶回来了,有他在,便是她,也不敢再做什么的。”
“您就是好性子!若不是当初您心好,她早被……”
“驰儿,过去的事,莫要说了。”乔氏拍了拍他的手,“倒是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