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雅的稱號。新朝時期,揚雄有時也作一些應景的文字,如新朝初立,他曾作
過《劇秦美新》頌,這也是一篇頗遭物議的文章;又作過《琴清音》等音樂著作四
篇,王莽當作《樂經》立於學官[注]。元帝後、成帝母、王莽姑母王政君死,王莽
詔揚雄作誄[注]以悼之。等等。但他的主要精力仍是學術研究。
這時揚雄的學術著作主要有《續史記》和《方言》。《論衡·須頌》:“司馬
子長記黃帝以至孝武,揚子云錄宣帝以至哀平。”《史通·史官建置》亦載:“司
馬遷既沒,後之續《史記》者,若褚先生、劉向、馮商、揚雄之徒,並以別職來知
史務。”又見《古今正史篇》。雄著《法言》時,即對司馬遷《史記》是非頗謬於
聖人、六經表示不滿,他續史記的工作當在作《法言》之後。王充又說揚雄《續史
記》“錄宣帝以至哀平”,其著作時間自然不能早於衷平。當在王莽之時。
《方言》全稱是《囗軒使者絕代語釋別國方言》,蓋系因循周秦派遣囗軒使者
調察各地風俗語言的掌故,如前所說,揚雄《方言》書稿,最初得力於蜀人嚴君平
和林閭翁孺。揚雄至京師後,又堅持數十年親自訪求各地方言俗語,隨時加以整理。
其《答劉歆書》說:“故天下上計孝廉及內郡衛卒會者,雄常把三寸弱翰,資油素
四尺,以問其異語,歸即以鉛摘次之於槧,27歲於今矣。”三寸弱翰即毛筆,四尺
油素即油漆過的白絹記錄本。揚雄常帶著記錄工具採訪上計使者,記錄各地方言,
回家後再摘錄下來。如此持續了27年,增增補補,一直沒有定稿,也沒有向外界公
布。至王莽天鳳三年(公元16年)劉歆編《七略》,向他牽取《方言》稿本,揚雄
才在《答書》中才將搜集撰著此書的甘甘苦苦,曲曲折折,原原本本地披露出來[注]。
《方言》是一部記錄當時全國範圍內各地語言資料的工具書,是當時活生生的語言
資料。對促進語言語音的統一,消除當時社會交往中的語言障礙,為鞏固祖國統一
奠定語言基礎,都具有重大意義。但是宋洪邁《容齋三筆》因《漢書·藝文志》沒
有著錄,懷疑揚對本書的著作權。後來也有不少人爭相附和。細審各項記錄,這種
懷疑是沒有必要的。一則揚雄《答劉歆書》明確記錄了本書的撰著經過,而且明確
告訴我們在劉歆編錄時尚未定搞,揚雄拒絕借閱,劉氏《七略》不曾著錄。後來根
據《七略》刪削的《漢書·藝文志》不載此書,是十分可能的。況且東漢博學淹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