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才!天才!”一些心懷妒忌的士大夫卻在一旁悄悄地說:“此子取上第,目中
無我輩矣!”弘治九年(1496),王守仁再次參加會試,果然為妒忌者所抑,又一
次落第。有些同來參加會試的人因未能考中而感羞恥,守仁安慰他們說:“世以不
得第為恥,吾以不得第動心為恥。”聞者無不嘆眼。雖然兩次會試都不得中,但王
守仁並不因此灰心失意。他退歸餘姚,結詩社於龍泉山寺,優遊度日。
弘治十年(1497)夏五月,韃靼小王子攻潮河川(在今北京市密雲縣東北),
繼而又攻大同。其時邊報緊急,京師震動,“朝廷推舉將才,莫不遑遽”。王守仁
為了報國立功,由結社吟詩轉而留心軍事,他深深感到:“武舉之設,僅得騎射搏
擊之士,而不能收韜略統馭之才。”於是,王守仁又主攻兵法,凡兵家秘籍,無一
不精心研讀。他“好言兵,且善射”(《明史》本傳),研究軍事簡直入了迷,乃
至“每遇客宴,嘗聚果核列陣勢為戲”。這樣,王守仁在軍事韜略方面有了較深的
造詣,雖然未被朝廷錄用為鎮守邊關的將才,但為他後來鎮壓農民起義,平定宸濠
之亂奠定了基礎。
次年,王守仁27歲,開始感到自己久不得志,前途渺茫。他“自念辭章藝能不
足以通至道,求師友於天下又不遇,心持惶惑”。一日讀朱熹上來光宗疏曰:“讀
書之法,莫貴於循序而致精;而致精之本,則又在於居敬而持志。”守仁感觸很深,
頓時恍然大悟,悔恨自己二十餘年來讀書雖然廣博,卻未能循序以致精,因而沒有
多少收穫。於是,他通過痛苦的反省,便注重循序讀書,力求學問精進,以期“致
知”、“窮理”。可是,他在實踐中總覺得“物理吾心,終若判而為二”,不禁茫
然失措,困惑難解。積久的憂鬱情緒,又導致舊疾復發,守仁的內心十分矛盾、痛
苦。經歷了上次“格竹”的失敗,又實踐循序致精的讀書方法也未能成功,他便對
朱熹學說的崇信發生了根本性的動搖,從此與朱學分道揚鑣。
五、出入佛老
對朱學信仰的動搖,使王守仁心志消沉,甚而懷疑學做聖賢與自己沒有緣分,
於是便出入於佛老,“偶聞道士談養生,遂有遺世入山之意”。但王守仁並沒有去
做和尚。道士,因為他還肩負著王家光宗耀祖的使命,他畢竟還留戀於科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