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没事。”
林子滟点点头,扑进他怀里,也顾不上其他人,只有真真切切听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这觉得这一切真实。
直到几人围桌坐下,细说一番,周玲二人才知是闹了个大误会,当下将灵堂又给拆了。
原来是当初登记时军队弄错,将沈天承和另一个人的名字写反了,沈天承也是不清楚这档子事,不然早改回来了,哪儿还能让消息误传啊。
“来了婶这就当自己家一样,不要嫌弃啊。”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周玲笑盈盈招呼道。
“哪儿能啊,婶,您这手艺,可一点没传给沈大哥啊。”
那膀大腰圆的叫陈弘,看得出来是个不拘小节的,筷子舞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他连连称赞,直把周玲逗的直乐。
“是啊,上次咱几个混进虎头山的山贼窝,沈大哥做了个蕨根炖肉,那才叫人大开眼界!”接话的周磊皮肤黝黑个子不高,跟个猴子似的精瘦,说着虎视眈眈瞄准了盘子。
陈弘和周磊齐齐出手,就见斜里探出双筷子夹走那最后一片肉,放进林子滟碗里。
“然后呢?”他还会做菜?林子滟感兴趣的支起耳朵,却对上一桌子人揶揄的目光,她得意的挑了挑眉,大大方方享受起自家男人夺来的肉片。
俯身给她盛了碗汤,沈天承将勺子塞进她手里,“先吃饭,想听,回头我给你讲。”
听娘说她怀了自己的孩子,这么瘦,身子又弱,得补补,想着视线便不由自主飘向她肚子。
林子滟有所察觉,耳根滚烫,这流氓,看哪儿呢。
等晚上回了房,看姑奶奶怎么教训你!
一顿饭吃的是热闹不已,却没人注意到,院墙外,赵氏佝偻着背,静静听了会,便一脸不在乎的摇晃着,融入夜色。
晚间,那几人也没多闹,喝了会酒就放了人,各自休息去了。
沈天承是被媳妇揪着耳朵回的房,倒没觉着不好意思,看她这气鼓鼓的样子,心里还有些甜,想必这回真是把她吓着了。
“你仔细身子,别生气。”
不管咋样态度是第一位,不得不说沈天承很有做妻奴的潜质。
两月不见,沈天承黑了些,却更显刚毅,棱角分明的脸上隐隐透着从前所没有的稳重,林子滟不由心一软,捏了捏他的脸。
“军营苦吗?”
甩鞋上榻,她轻车熟路的在沈天承怀里找好地方,舒舒服服窝进去。
后来,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听沈天承说了很多军营的事,和兄弟们操练,骑马比射箭,剿灭山贼,都是些有意思的事。
这臭男人,报喜不报忧!
次日,沈天承带着陈弘几人在院子里操练,他这次回来就两天假,刚升了百夫长,军营里正是要用人的时候。
林子滟早上知道这事,差点没把他从床上踹下去,她想了又想,有个念头一直盘踞在脑海中,久久不去,最终还是在饭间被提了出来。
“那杨兄也是个可怜的,听大夫说,本来是能救的,可惜送到医馆时早已没了气。”
午饭时,再提起与自己弄混了名字的杨明辉,沈天承叹息了声,他与杨兄因都是永安县的,还拜了把子。
林子滟正在游离,刚回神就听了这句,心念一动,她便问出了口,“军营里没有军医?”
“有是有,且还是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可毕竟年纪大了,不能跟着上战场,身强体壮的,倒又没什么经验,很多弟兄其实是硬被旧疾拖死的,将军也愁这事,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