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確實過不起心裡那坎,終是點了點頭:「好,那就讓離清和離落陪你去。」
用過早膳,花嬈月便坐著馬車去了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門匾上已經掛滿了白綢,花嬈月掀開車簾,由離落扶著下了馬車。
鎮國公府的門房並不認識花嬈月,不過他們卻認識燕王府的馬車,立刻便恭敬地請了人進去。
花嬈月進了靈堂,看到蘇月梅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跪在那兒,竟然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
「燕王妃到!」門口的小廝唱了一聲,蘇月梅才抬眸,看到花嬈月的那一刻,她釋然了,「果然只有你會來。」
花嬈月先帶著離清離落上前上了一炷香,才朝蘇月梅鞠躬,蘇月梅還禮。
「蘇蔚好歹也是大將軍,怎麼都沒人來祭拜?」花嬈月蹲下給蘇蔚燒了幾張紙錢。
蘇月梅淒涼一笑:「現在人人都知道他私藏了先皇遺詔,這是誅九族的大罪,那些人怎麼還會往鎮國公府湊。」
人不就是這樣嗎?你得利時誰都來捧你,你失利是誰還會來多看你一眼呢。
花嬈月安慰地看了蘇月梅一眼:「你放心吧,你父親投了誠,他不會再處置鎮國公府的。」
蘇月梅苦笑著垂下眼眸:「他太仁厚了,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要害他。」
花嬈月不知道要怎麼安慰蘇月梅,看了她一眼道:「如今你有什麼打算嗎?」
見她這麼關心她,蘇月梅眸子一轉道:「進宮當妃子,你收不收我?」
「不收!」花嬈月氣惱地瞪她。
蘇月梅樂了,聳了聳肩道:「就知道你不會收,既然不收,那就一個女人也不許她們進後宮,否則我會死不瞑目的。」
花嬈月傲嬌地揚眉:「放心吧,他不會收的。」
蘇月梅默默點頭,「我不想嫁人了,就這麼在家待著吧。」
如今蘇蔚也過世了,這鎮國公府就她一個了,她也能自在一些。
花嬈月皺眉看著她:「以後有什麼困難,隨時找我。」
蘇月梅抬眸:「那我可以經常進宮看君墨染嗎?」
花嬈月頓時又黑臉了,不爽地瞪她:「允許你經常進宮見我,但是不許看他。」
「小氣的女人!」蘇月梅嘟囔一聲,嫌棄地瞥她:「誰沒事想要看你!」
要不是她這個女人,她怎麼會這麼慘。
「不想看我,我就走了。」花嬈月怕自己再待下去,這女人又提什麼得寸進尺的要求。
見花嬈月起身,蘇月梅才開口:「聽說花婉玲也自盡了?」
花嬈月愣了下,點頭:「嗯。」
蘇月梅嘲諷地冷笑一聲:「也算是如了蘇蔚的意了,就讓他們在黃泉路上作伴吧。」
花嬈月一頭黑線地瞥她一眼:「你還真敢說。」
花婉玲再怎麼樣也是太后,一般都會跟先皇合葬的,她倒是敢讓她跟蘇蔚作伴。
「如果可以的話,讓蘇若婉回來一趟吧,到底是親生的,蘇蔚為她忙活了大半輩子,如今蘇蔚去了,她也該回來看看的。」蘇月梅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跟花嬈月提了這個要求。
如今君青煜被軟禁,他的那些嬪妃也都被軟禁在宮裡,現在能幫上忙的也只有一個花嬈月了。
花嬈月倒是沒多想,直接就答應了:「好。我一會兒進宮便放她回來。」
蘇月梅定定地看了花嬈月一眼,突然真誠道:「花嬈月,謝了!」
花嬈月沖她笑了下,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