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顾清浅他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高兴。
“七小姐如此传唤小的,可是因为知晓咱们家王爷不通诗词,所以特意前来相助?”那小厮倒是机灵,仅仅只是因为顾清浅的这个举动,便猜出了顾清浅的想法。
顾清浅就笑了笑,然后将刚刚自己在席间写在手绢上的,一首去年夏日所作的诗递给了那小厮,让其偷偷转交给沈炤誊抄。
小厮收下,立即又是一番磕头感谢。
言语中果然透露出那几个人想要利用沈炤拿手的淫词艳曲下套,好让沈炤在这里彻底丢失脸面。
人心险恶至此,顾清浅实在百感交集。
再回到座位上,再看到那几个刚刚还因为自己的几声咳嗽而各种嘘寒问暖的男人,就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不行。
好容易挨到有一艘小船顺着潺潺流水而来,女子位上第一个便是顾清浅。
纤瘦的白皙玉指接过丫鬟递来的木牌,只见上面题写着“乳鸭池塘水浅深,熟梅天气半阴晴。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
那熟悉的字迹同熟悉的诗句,一下子便让顾清浅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顾滐所用的,也是去年夏日三哥哥尚在家中时,兄弟姐妹几人写着玩儿的诗。
这两首都是被顾溪指导过的,所以眼下用来,自然要比真正现想的诗更占优势。
将木牌交给丫鬟放入水中继续传递,眼睛却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儿看向了顾滐。
顾滐此时正一脸得意的看着顾清浅,就好像今日的头筹已经非他莫属了一般。
深深的鄙视了一眼选用现成诗的顾滐,顾清浅已经看向了第二块木牌。
木牌上的字比之顾滐的还要差太远,至于那诗比之顾滐的就更是不值一提,两眼扫过顾清浅就全然没了兴致。
然后是第三块,第四块......终于到第七块的时候,顾清浅才觉得眼前一亮。
只见这木牌上的字迹慷锵有力,诗词更是豪放不羁“懒摇白羽扇,裸体青林中。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
视线在右侧的男子堆里扫视一通,想要看一看究竟是多么豪放不羁恶人,才能够写出如此洒脱闲适的诗来,瞥了一眼木牌角落的笔名,一个松字映入眼帘。
不知为什么,顾清浅竟情不自禁的将视线投放到了宋思寒的位置,带着几分探究注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有几分恍神。
不过很快就因为下一块木牌的到来,而让顾清浅收回了视线。
又是比较平庸的诗词,顾清浅并未有太过上心。
直到只剩下两块木牌的时候,顾清浅才终于看见了自己的诗被沈炤的笔迹誊抄在了木牌上。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角落一个狂草的柒,就好像沈炤在昭示着他那颗爱慕顾清浅的躁动不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