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她心中更是发着颤,僵直的站在床榻旁,看着门外走进来的一道身影。
今日的他穿着一身奘玄色的衣袍,与往日湖蓝色的袍子两种效果。
那湖蓝色的袍子衬得他清冷俊美,漠然深邃。
而这奘玄色的衣袍却衬得他冰冷凛冽,周身的气息似乎都萦绕着寒凉嗯嗯气息。
心中止不住的颤抖,她垂眸,没有去看他的眼眸,直到她眼前出现一双银丝软靴,久久未动,那注视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崩溃。
她终是忍不住抬眸,视线随即对上一双清冷深邃的眸子,漆黑如墨,浓的化不开的清冷,她看不透他眸低的情绪。
“王爷,我……”一时间她竟然找不到语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与苑珑那件事她并没有错,但是在柴房那件事她却是犯了大错,杀了他那么多的侍卫,而且当着他的面辱骂皇家。
双手紧紧攥起,她有些担忧,怕莫楠晟纠缠不休,更怕他提起在柴房所发生的事,她根本不知如何解释。
“你好些没有?”他出声了,声音清冷平淡,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让她差点生出一丝错觉。
周沁蔷摇了摇头,“好了,我没事了。”
莫楠晟淡淡“嗯”了一声,他忽然伸手,指腹按在她的面颊上,周沁蔷身子瑟缩了一下。
指腹传来她的薄颤,他眸色微闪,薄唇紧抿,看着她垂眸一副强自镇定的模样,那眸低的一抹慌乱和不安展露无疑。
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从她眸低看到了她对他的那抹慌乱和不安,从未有过的。
他忽然出声,声音清冷泛着一抹听不明的情绪,“你很怕本王?”
他的指腹不断的摩挲,移到她的唇畔,重重一按,她的身子更加薄颤了一下,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哑,“没有。”
“是没有还是不敢?”他的手骤然移到她的下颚,让她被迫抬头面对他的目光,她紧抿着唇畔,摇头,“不敢。”
这简短的两个字让莫楠晟眸色一冷,他捏着她的下颚,身子前倾,“你就这么怕本王?”
是,这一刻她很怕他,怕他提起柴房发生的事,怕她追究她辱骂皇家的事。
毕竟她不是一人,她还有父亲。
周沁蔷知道莫楠晟不是她能得罪恩恩,至少现在的她无法去得罪。
为了苑珑他将她关进柴房,既然如此,她今后不理会她,但若是再让她抓住苑珑的把柄,她要她不得好死!
抿了抿唇,她低声道,“王爷,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今后我不会招惹苑珑,避开她就行。”
只要不降她关进柴房就好。
莫楠晟心中骤然一痛,不是很痛,却是像针尖一样,扎的密密麻麻的痛,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那眸低的一丝惶恐和担忧,只怕是怕他再次将她关在柴房吧?
当看到她在柴房发生的那件事后他就后悔了,后悔将她关进柴房,他又怎会再次将她关进令她恐惧的柴房。
他的手松开她,反手再次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瞬间带进自己的怀里,声音轻柔道,“不必,今后该如何做还是如何做,你事王府的女人,不必刻意躲避谁。”
她震惊蹙眉,一时不明白莫楠晟这是何意。
让她不要招惹苑珑的人是她,她答应了,现在又告诉她,她是王府的女主人,想做什么便去做。
她一时摸不透他心中所想,也没有应声。
莫楠晟深吸一口气,这才松开她,依旧是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挑起她的下颚,低声问道,“告诉本王,你之前发生过什么?受过什么刺激?为何那般害怕黑暗的屋子?”
她心里一颤,极力隐忍着内心的仇恨和颤抖。
她最不愿想到的事还是来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或许她根本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