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喬治笙的聲音中是否玩味居多,她只是越聽越耳熟,腦子努力回想她到底在哪兒聽過。
某然一個瞬間,她忽然想起,這調子她就在家聽過,出自宋元青的口。
以前宋元青心情好的時候,會哼幾句京劇,好幾次宋喜聽他嘴裡不知哼了些什麼,隨口一問,他說是梨園戲《陳三五娘》。
宋喜做事兒直爽,但她內心是個敏感的人,可能也跟她從小單親家庭長大有關。
她幾乎是立刻就猜到跟董儷珺有關,果然她旁敲側擊,得知董儷珺就是閩南那一帶的人,會梨園戲不稀奇。
如今同樣的調子加上詞兒,從宋媛嘴裡面唱出來,宋喜是怎麼聽怎麼來氣,那感覺就像一對妖母女,想法設法的討好宋元青,把她唯一的親人給搶走了,如今宋元青在裡面前途未卜,宋媛卻用同樣的把戲討好程德清。
宋喜這麼絞盡腦汁,也是為了宋元青,可宋媛呢?她是為了自己。
宋喜猜得沒錯,宋媛的的確確是為了自己。
同樣都是姓宋,為何她要被宋喜壓著一頭?要說以前宋元青在,那還分個親生後養,可現在宋元青自身都難保,落魄的鳳凰還想跟以前一樣耀武揚威?不可能。
宋媛在台上唱得分外認真,時不時幾個眼神瞄向台下宋喜,看似在互動,實則明目張胆的挑釁。
喬治笙難得的有興致,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說了句:「她在向你示威。」
不用他挑明,宋喜也看得出來,可喬治笙這麼一說,宋喜的氣焰更盛。
粉唇開啟,她不無嘲諷的回道:「當自己是戲子嗎?說上台就上台。」
喬治笙似笑非笑的說:「她唱得不錯。」
宋喜說:「喬先生涉獵真廣。」
儘是嘲諷的味道。
喬治笙唇角微微勾起,不知為何今天心情還不錯,可能因為宋喜這把寶劍很好用吧,他低聲說道:「其實男人喜歡有趣一點兒的女人。」
宋喜眼底划過不屑,心中也冷哼了一聲。
「羨慕祁丞嗎?」她似笑非笑的問。
喬治笙發現了,宋喜生氣的時候是牙尖嘴利的,什麼明嘲暗諷,什麼指桑罵槐,絕對不重樣。
喬治笙學著她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回道:「祁丞應該很羨慕我,畢竟我身邊是親生的,他那個,充其量是個養的。」
宋喜應該高興,畢竟喬治笙諷刺了宋媛,可事實上她並不高興,因為這話怎麼聽怎麼刺耳。
後來她回過味兒來,宋喜不爽是因為喬治笙壓根兒沒把她當『人』看,她跟宋媛都是籌碼,按著打牌看,她幸運是大王,而宋媛充其量就是個小王。
得出這樣的結論,宋喜瞬間周身氣壓更低,抿著好看的豐潤唇瓣,她不再開口講話。
喬治笙也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盯著台上的宋媛看,不再跟宋喜聊天。
宋喜氣不打一處來,不曉得男人都是什麼品位,偏偏喜歡這種俗不可耐的。
宋元青喜歡董儷珺,祁丞喜歡宋媛,現在就連直男癌晚期的某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