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也有片刻間的驚訝,隨即美眸微挑,確定道:「他答應把地給你一個人?」
喬治笙不答反問:「你跟他說了什麼?」竟然會讓程德清這樣的老狐狸肯心甘情願的把雞蛋投到一個籃子裡面。
宋喜剛開始只有五成的把握,她也在賭,如今賭贏了,心底說不出是喜還是驚。
頓了幾秒,她出聲回道:「他是看你面子,我不過給了他一顆定心丸而已。」
大家都是聰明人,具體過程有時候並不重要,關鍵是結果。
喬治笙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原本他自己只有七成的把握。
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宋喜,喬治笙難得肯張開金口誇她一回,但口吻卻模糊了誇讚和調侃,「不愧是協和心外一把,藥到病除。」
宋喜跟他一樣,意味深長的回道:「還是你在背後藥方配得好。」
兩人少了劍拔弩張,互相恭維起來,雖然這恭維聽起來有些像挑釁,不過總的來說,首戰告捷,宋喜心底暗自鬆了口氣,成總比不成強,最起碼她擱喬治笙這兒算是有了價值,他也不會惱羞成怒的將她一腳踹開。
只不過,莫名的開心不起來。
當一個人拼勁全力不是為了勝利,只是為了夾縫中生存的時候,越是努力,就越是心酸。
喬治笙似是心情還不錯,回到小樓之後,他主動問宋喜:「那人按得怎麼樣?」
宋喜稍微過了下腦才曉得他說什麼,應聲回道:「挺好的,腰好多了。」
喬治笙說:「再讓她過來幫你按一會兒。」
宋喜點頭,「可以。」
有現成的按摩師,她還硬挺著遭什麼罪?
宋喜跟喬治笙前後腳往樓上走,到了二樓,倆人一個往右一個往左,一如分道揚鑣的路人,彼此互不留戀。
宋喜洗個澡,換了睡衣躺在客臥床上等著人來。
按摩的師傅手藝不錯,可以跟她在夜城常去的『回春堂』媲美,她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裡一個人臉模糊的高大男人跟她在一起,她雖看不清他的面孔,可她知道他是誰,許久未見,她想他想得既心疼又疲憊,委屈的想要逃開。
可男人卻從身後將她一把抱住,無比留戀不舍的叫道:「喜兒,別生我氣了,行嗎?」
宋喜心如刀絞,緊抿著唇瓣,眼淚在眼眶打轉。
她很想大聲的質問他,可她不知從何說起。
耳後唯有她朝思暮想的聲音,低低說道:「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
宋喜突然忍不住哭出聲來,轉過身,她用盡全力抱緊他,滿心唯有一句話:我好想你,別再丟下我。
男人抱著她,一直在低聲念她的名字,一句一句:「喜兒,喜兒……」
場景忽的一轉,兩人已經身在廚房之中,男人腰間繫著圍裙,兩邊的燃氣灶上皆煮著東西,鼻尖儘是誘人食指大動的香味兒。
他叫她過去,她蹭到他身邊,看著他從兩人專用的牛奶鍋里舀出一小勺的疙瘩湯。
疙瘩湯是用西紅柿嗆得鍋,所以顏色紅紅的,在送到宋喜嘴邊之前,男人溫柔細心的吹了吹。
她張口吃掉,還是有些燙,所以蜷著舌頭嘶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