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面對門口方向,餘光瞥見門外兩條人影走近,她使勁兒抽著手臂,起初喬治笙不鬆手,直到聽見腳步聲,他鬆開她,緊接著,任麗娜從門外走進來,保姆緊隨其後。
看向宋喜,任麗娜出聲道:「怎麼弄的?這點兒小事兒都做不好,看來以前真是養尊處優慣了。」
宋喜垂下睫毛,保姆上前道:「宋小姐,我拿了創可貼。」
宋喜輕聲回道:「我自己帶了藥。」說罷,逕自邁步往外走。
任麗娜眉頭一蹙,望著宋喜離開的背影說:「脾氣還挺倔,說不得。」
喬治笙忽然覺著一口難忍的邪火湧上心頭,他早就知道宋喜不願意來這邊,每次過來,恨不能一粒米都不帶走,如今就算是手指流血,都不肯用喬家的一塊兒創可貼。
似是煩極了,他沉聲說道:「你要她那麼聽話幹什麼?你沒把她當兒媳婦,她也沒把你當媽,自己找氣生。」
說罷,陰沉著一張俊美面孔,跨步往外走。
廚房裡只剩下欲言又止的任麗娜,以及面色尷尬的保姆,喬治笙出來之後直奔客廳,他要找宋喜,急著找她,他也不知道找到她具體要幹嘛,只是心頭的這口氣咽不下。
宋喜蹲在客廳茶几旁,喬治笙從她身後走來,帶著慍怒的聲音問道:「你跟誰耍脾氣?」
宋喜不語,像是沒聽到,兀自低頭從包里翻出碘酒,棉簽,消炎藥,還有她臨時起意買的一盒創可貼,原本這些都是給喬治笙準備的,沒想到計劃沒有變化快。
喬治笙正在氣頭上,完全沒看出這套『設備』有多眼熟,他滿腦子都只是她竟然敢給他臉色看,他應該有千百種辦法能叫她難堪,可眼下,好像難堪的人是他自己,因為他沒辦法對她說出太傷人的話。
任麗娜從廚房走過來,見喬治笙雙手插兜站在客廳某處,宋喜蹲在茶几旁自己上藥包紮,臉上的表情意味深長,她開口說道:「受傷就歇著吧,剩下的菜讓別人做。」
宋喜包好手指,出聲回道:「我沒事兒了。」
喬治笙忽然冷聲說道:「讓她把疙瘩湯做完就走。」
任麗娜瞥了眼喬治笙,只見他面色陰沉冷淡。
宋喜沒有任何異議,將所有藥品裝進袋子,放回包里,然後扶著茶几起身,一言不發的回了廚房。
喬治笙對宋喜這麼不給面子,任麗娜都覺得看不下去,想說點兒什麼,可這頭是她起的,她也覺著尷尬。
別說宋喜了,當媽的都以為喬治笙做事兒太絕,可只有喬治笙自己心裡清楚,宋喜不喜歡待在喬家,讓她早點兒離開,是對她好。
當然他不願意承認內心中的真實想法,只告訴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宋喜折回廚房,做了個疙瘩湯,做完之後都沒去客廳打聲招呼,直接從大門走了。
喬治笙跟任麗娜是在保姆端著疙瘩湯到前廳,這才曉得宋喜已經走了,任麗娜悻悻道:「幸好你們不是真結婚,脾氣這麼大的兒媳婦,我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