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一如皇帝跟前侍奉的小宮女,喬治笙剛放下碗,她立馬抬手遞過棒棒糖,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喬治笙才不會乖乖的糖來張口,可眼下是被苦暈了頭,竟然抓著她的手腕,就勢把棒棒糖塞進嘴裡。
宋喜也是意外,意外這種明目張胆的肢體碰觸,不過眼看著喬治笙臉上毫無異樣,全都是對於藥太苦的嫌棄,她暗自撫平剎那間的小鹿亂撞,面色如常的問道:「好些了嗎?」
喬治笙嘴裡又苦又甜,不是個滋味兒,加之後知後覺,剛才抓了她的手腕,正彆扭著,怎麼會好好回答,出口便是:「你說呢?」
宋喜說:「我去把果脯和蜜餞拿來。」
剛才一次性拿不了這麼多東西,她轉身往外走,喬治笙仍舊維持著面色不善的模樣,但也就幾秒鐘,當嘴裡的甜味兒漸漸壓下苦澀,他心情貌似也沒有那麼差了。
床上的手機響起,他起身走過去一看,屏幕上顯示著『常景樂』來電字樣。
懶得聽他碎碎念,但又不得不接,不然那廝一定沒完沒了。
劃開接通鍵,喬治笙沒出聲,常景樂那邊迫不及待的問:「你剛才幹嘛突然掛電話?」
喬治笙拿走嘴裡的棒棒糖,慣常淡漠的回道:「你不怕費話費,我怕聽廢話。」
常景樂突然問:「你在哪兒呢?」
喬治笙心生警惕,「幹什麼?」
常景樂明顯狐疑的聲音道:「我之前聽到你那邊有人說話……還是個女的!」
喬治笙說:「神經病。」
常景樂道:「你還沒說你在哪兒呢,這個時間點兒,叫你出來你還不出來…」
喬治笙說:「你能不能別跟個怨婦似的?我不是你老公。」
常景樂立即嬉笑著回道:「誰稀罕給你當老婆啊?我還怕守活寡呢。」
喬治笙臉一沉,正欲罵他,餘光瞥見門外閃過人影,怕宋喜突然說話被常景樂聽見,他率先道:「別跟我這兒磨磨叨叨,我不出去,掛了。」
逕自掛斷,再看向門口,宋喜拿了兩個小的水晶碗過來,一邊裝著蜜餞,另一邊裝著果脯。
「嘴裡還苦嗎?吃點兒這個壓一壓。」
宋喜不是個伺候人的性格,但偏偏幹了個伺候人的職業,眼下她完全把喬治笙當個患者在對待,就連語氣都不自覺的溫和了許多。
喬治笙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之前宋喜跟他冷戰,他馬上就可以把她當空氣,如今她忙前忙後,跑上跑下,他也不是個鐵石心腸,邁步來到沙發邊坐下,用碗裡的小叉子扎了個蜜餞放進嘴裡。
宋喜問:「還行嗎?」
喬治笙沒看她,面色看不出冷暖,自顧道:「照這麼吃下去,我血糖會不會升高?」
宋喜忍俊不禁,笑道:「不會的,不是吃了甜食就會血糖升高。」
頓了下,她又補了一句:「但你也儘量少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