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明白,沒什麼是時間治癒不了的,這才短短几個月,她已經從最初的排斥來這裡,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世界是不會因為某個人而改變的,能改變的,只有自己的心態。
出了監獄,宋喜站在無人的街邊,撥通了董儷珺的電話號碼,她的手機通訊簿裡面已經沒存這個人,但董儷珺的號碼跟當初宋元青的號碼只差了兩個尾數,宋喜想不記得都難。
電話響了半天才被接通,裡面傳來一個女聲:「餵?」
宋喜開門見山,「是我。」
董儷珺當然聽得出宋喜的聲音,以往還要假模假式的裝裝樣子,如今是搶錢的深仇大恨,壓根兒連話都不回了。
宋喜早知道她們母女的為人,沒有期待,所以也不會失望。
唇瓣開啟,她逕自道:「聽說你要來看我爸?」
董儷珺冷漠的『嗯』了一聲。
宋喜說:「我提醒你一句,不該說的別說,我都沒跟我爸說你是怎麼昧下的良心錢,我勸你也最好不要在他面前哭窮或者搬弄是非。」
董儷珺冷漠的問:「你這是什麼態度?」
宋喜目視前方,眼底帶著不耐煩的倨傲,「你可以當是威脅,也可以當是警告,都隨便,我只是把醜話說在前頭,我現在什麼都無所謂,唯獨是我爸的心情,誰要是讓他心情不好,我就讓誰連日子都過不好。」
隔著手機,宋喜看不見董儷珺臉上的表情,但從瞬間的沉默也能想像得到,對方一定是被氣到面目可憎。
果然,半晌過後,董儷珺意味深長的聲音傳來,「果真是搭上了不起的大人物,說話的底氣比從前還狂……你爸爸知道你跟喬治笙的關係嗎?他要是知道你跟這種人在一起,他會怎麼想?你爸爸是官,你是他女兒,偏偏要跟喬治笙扯上關係,你這不是讓你爸爸有嘴也說不清嗎?」
宋喜完全是刀槍不入的姿態,不以為意的回道:「我們父女倆的事兒,不勞你操心,你只要知道一點,我爸念舊情,我跟你們可沒有舊情,你要是說錯了什麼話,我保證連我爸的面子都不給,我說到做到。」
董儷珺沉默片刻,開口說:「宋喜,再怎麼樣,我跟你爸在一起十幾年,你不把我們當家裡人也就罷了,你現在竟然合著外人來欺負我們?」
宋喜眼底儘是諷刺,唇角勾起,嗤笑著回道:「誰說喬治笙是外人?這話是你說的,也是你跟你女兒臆想出來的,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他不是外人,最起碼跟我這兒,他比你們親得多。」
說罷,不待董儷珺回應,宋喜又特牛氣的補了一句:「我不願意威脅人,但喬治笙脾氣不好,你最好不要逼我找他出面。」
說罷,她逕自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裝逼的感覺果然很好。
神清氣爽的轉身,宋喜正準備去打車,結果一轉頭,身後三米處,一抹高大頎長的身影戳在那裡,一身黑色,面容模糊了剛毅和妖嬈,就是好看的獨一無二。
不是喬治笙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