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驚了一下,本能想要回身,喬治笙卻抓著她的衣服,稍微按了一下,「別動。」
宋喜維持著背對他的姿勢,喬治笙換了塊兒棉花,擦拭她凸起的蝴蝶骨,血跡擦乾,露出背上幾處大小不一的擦傷,他看著不算嚴重,用藥水重新擦拭。
宋喜都要瘋了,從小到大,她還沒在清醒時刻下被男人看光她的背,雖然只是後背,可感覺跟扒光了差不多,她很努力地想讓自己淡定一些,可臉上火燒火燎,想跟做,完全是兩碼事兒。
房間中靜謐到針落聞聲,忽然間房門被人從外面拉開,元寶沒想到房內就他們兩個人,宋喜緊張的想要放下衣服,從元寶的角度,他一不小心看到宋喜半邊露出的後背,喬治笙還伸手提著她的衣服。
也就一秒鐘的功夫,元寶當即轉頭別開視線,佯裝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逕自說:「我來告訴你們一聲,人沒事兒,已經出來了,住院休養就行,我去辦住院手續,他打了麻藥還在昏迷,你們先回去吧。」
喬治笙早就不著痕跡的移了下腳步,用身體將宋喜的後背全部擋住,宋喜做賊心虛,趕緊放下衣服,不好意思回身,只隔著喬治笙應了一聲,細聽之下,回應的聲音中都帶著一絲驚慌失措。
元寶趕緊又補了一句:「車在外面,你們先走,我善後。」
說罷,轉身離開,把門關得死死的。
喬治笙把鑷子放在托盤上,很輕的一聲,宋喜不能再一直背對他,只好硬著頭皮轉過來,不敢直視他的臉,開口說:「謝謝。」
喬治笙說:「你背上有傷,晚上別沖澡,擦乾淨就行。」
宋喜紅著臉點頭,喬治笙睨著她,突然開口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這樣一說,宋喜更是面紅耳赤,整個人都不好了,想否認,但又覺著睜眼說瞎話沒底氣,一來二往,臉紅得都能滴血。
喬治笙黑色的瞳孔中划過一抹亮光,嘴上故意說道:「你的專業素養呢?連我這個外行都懂傷者最大,你竟然在想些歪門邪道。」
宋喜羞惱著抬起頭,輕蹙著眉頭回道:「我沒有。」
喬治笙問:「那你臉紅什麼?」
宋喜眼睛紅紅的,有三秒鐘啞口無言,緊接著開口回道:「我害怕。」
他問:「怕什麼?」
宋喜眼眶中噙著一層水霧,垂下視線,低聲回道:「我怕死,怕連累別人,更怕被人抓住,他們會用我脅迫我爸。」
害怕跟臉紅,本沒有什麼關係,可喬治笙這樣精明的人,竟也被她糊弄過去,與其說是糊弄,其實他是心軟,他有些見不得她受驚的樣子,更何況今晚的意外,當真是險象環生,如果對方再多幾個人的話,保不齊她……
他心情很複雜,既惱火又要小心翼翼,睨著面前的小女人,他忽然開口說:「不用害怕,我幫你。」
宋喜心尖兒一顫,幾乎不可抑制的掀起眼皮,怯怯的看了他一眼。
喬治笙仿佛看到她眼底的不確定和莫名羞澀,所以本能的補了句:「我答應你爸保你安全,就絕對不會失言,我也不會允許別人在我的地界上挑戰我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