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笙聽她如此說,忽然想到很久之前元寶跟他說過宋喜的家庭背景,當時他煩躁的很,根本不想聽,可對於宋喜她媽,他還是記憶深刻,因為元寶說了這麼一句:「放棄宋元青可能是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兒,畢竟人家後來升了夜城市長。」
那時無論喬治笙還是元寶,對於宋喜都是不喜歡的,所以口吻嘲諷打趣無可厚非,可是眼下,喬治笙無法拿這種事情跟宋喜開涮,哪怕玩笑的口吻都不想。
薄唇開啟,他聲音淡淡的說:「你爸找女人的眼光並不怎麼樣。」
宋喜沒有不高興,反而順勢說道:「可能我爸把眼光都放在仕途上了。」
說完,似是突然想到什麼,她又自嘲的補了一句:「官兒倒是做的不小,就是沒有持之以恆。」
喬治笙剛想心軟安慰她一下,就看到宋喜忽然勾起唇角,淡笑著說:「我爸這輩子最有眼光的就是生了我這麼個好女兒,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聞言,喬治笙眼底的柔和轉化成無語,嘲諷的口吻道:「真好意思說,你哪兒好?」
宋喜美眸微挑,出聲回道:「我長得好啊。」
喬治笙瞬間被噎了一下,竟是無言以對,但他又不想輕易被挫,所以『哼』了一聲,以示不屑。
宋喜是故意想逗他講話,直接坐在飄窗邊,看著他道:「阿姨這幾天怎麼樣?」
喬治笙頓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阿姨指的是仁麗娜,薄唇開啟,他聲音如常:「總之不會是節哀順變。」
宋喜早有預料,黑白分明的目光中透露出無奈,輕聲道:「人這輩子的緣分就是這樣,都說一輩子,哪有人真能幸運的和誰走一輩子?父母陪我們開始,夫妻陪我們過程,兒女送我們走完最後一程,其實仔細想想,都是一段的緣分。」
「我說你爸是壽終正寢,這輩子什麼都見識過,什麼都體會過,不虧了,而且有你照顧你媽,他也不會擔心,你別太難過,也叫阿姨想開點兒。」
喬治笙聽著宋喜鼓勵中帶著淡淡傷感的話,莫名的覺著心塞,尤其是夫妻也是一段的緣分…
就是為了反駁她這句話,他開口道:「那要看是孽還是緣,是孽早斷了早好,要是有緣,兜兜轉轉還是會遇到。」
宋喜聽後忽然想到許久不見的沈兆易,不著痕跡的垂下視線,遮掩住眼底的神情,她很輕的回了句:「可能吧。」
喬治笙不喜歡她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開口說:「只要想做,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宋喜抬起頭,朝他看去,一臉認真的說道:「那你倒是努力睡覺啊,都失眠十年的人了,還好意思說『有志者事竟成『。」
喬治笙沒想到,他好心好意的鼓勵她,丫竟然趁其不備戳他軟肋,沉了臉,他冷眼瞥著她,低沉著聲音反擊道:「你成天自詡醫術了得,折騰了這麼久,也沒見你把我治成什麼樣,你是真不怕我送一塊兒庸醫的牌匾去你們醫院?」
宋喜當即美眸一瞪,喬治笙以為她怕了,結果她一本正經的說:「你能不能等我先定完職稱再送?我還等著升職加薪呢,俗話說得好,擋人什麼路都別擋財路,搞不好容易鬧出人命。」
喬治笙忍不住嗤笑:「威脅我?」
宋喜果斷的搖搖頭,「我怕你逼死我。」
喬治笙無聲的哼了一聲,算她還有點兒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