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笙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眉眼如畫,鼻尖挺翹,唇瓣豐潤像是布丁。
兩人離的很近,宋喜用食指輕輕觸碰喬治笙有眼眼底,喬治笙眉頭很輕的一蹙,順勢揮開她的手。
宋喜說:「你眼底劃傷了一道。」
喬治笙心想,怪不得火辣辣的疼,但他出奇的沒有一點兒怒火,直到餘光瞥見床頭邊的一片狼藉,火在逐漸又上來了。
「宋喜,這就是你大半夜進來的目的?」
喬治笙坐在床邊,黑衣黑褲,黑色頭髮,襯著那張獨一無二的俊美面孔,越發的冷漠。
宋喜看著他,尤其是他眼底的那道傷痕,新鮮出爐,重的地方還滲著血絲。
粉唇開啟,她態度良好的回道:「我先下去拿個藥箱,幫你處理一下,待會兒再罵行嗎?」
喬治笙本想說不行,但不知怎麼就沒說出口,宋喜見他沉默,就當是默認,馬上轉身出去拿藥箱。
待她走後,喬治笙才收回兇巴巴的表情,起身去了趟浴室。
看著鏡中的自己,右眼底一道很長的劃痕,從眼睛一半處延伸到眼尾,前端劃的比較重,破皮滲血,後面就只是一道紅痕。
他是正常膚色,跟男人比稍微白了一點兒,加之臉上什麼都不長,很乾淨,所以越發顯得這道劃痕甚是突兀。
宋喜從樓下拎著藥箱上來的時候,喬治笙正坐在沙發上抽菸,宋喜走過去,藥箱放在茶几上,低著頭往外拿東西,嘴上說著:「對不起。」
喬治笙往菸灰缸中彈菸灰,不冷不熱的說:「收拾乾淨。」
宋喜拿著蘸了消毒水的棉簽,應聲道:「知道。」
她要彎下腰才能給他上藥,喬治笙還不配合,也不說抬臉,宋喜只能把腰彎的更深,喬治笙起初沒看她,是棉簽碰到傷處,一陣刺痛,他剛想藉故揶揄她幾句,結果餘光一瞥,宋喜不知何時紅了眼眶。
喬治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不由得正眼看她,宋喜緊抿著唇瓣,認真盯著他的傷處,給他上藥,但是明顯的,她在忍,眼眶中泛起一片水霧。
喬治笙看了幾秒後,眼底一閃而過詫色和不易察覺的緊張,問:「你哭什麼?」
宋喜說:「沒有。」
話雖如此,可一瞬間,視線都模糊了。
喬治笙見狀,有些坐立不安,頓了兩秒才說:「是我受傷,也是我的床不能睡,你哭,我要幹什麼?」
一大滴眼淚從宋喜眼眶墜落,宋喜馬上抬手抹掉,隨即緊著嗓子回道:「是我的錯,本想給你個驚喜,讓你高高興興的,結果還搞砸了。」
她心裡委屈,這感覺還不像熱臉貼冷屁股,雖然喬治笙的確不冷不熱,但這結局跟她想像的差太遠,她受不了自己的愚蠢,落得這麼尷尬的境地。
喬治笙看著她那副委屈還要憋著的樣兒,遲疑片刻,薄唇開啟:「我沒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