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不知道幾點,宋喜忽然間就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隱約聽到樓下停車的聲音,是喬治笙回來了。
打開燈下樓,宋喜走到二樓平台的時候,喬治笙正上到樓梯一半,聽到鈴鐺聲,他抬眼一看,發財朝著他跑來,宋喜站在不遠處,開口道:「這麼晚才回來?」
喬治笙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收回視線,淡淡道:「有事兒?」
宋喜說:「你今天來看我比賽了,我打得好不好?」
其實她不是想問這個,她是在試探喬治笙到底怎麼了。
喬治笙面不改色,聲音也是不冷不熱:「我說了恭喜。」
走上二樓,他向左往主臥去,無意間瞥見門口處的兩個保溫杯,眼底很快的閃過一抹糾結和隱怒。
他從她身邊一走一過,酒味兒很濃,宋喜跟在他身後,出聲問:「今天的事兒辦好了嗎?」
喬治笙來到房門口,微低著頭,看著門前的兩個保溫杯,不答反問:「你現在還養成習慣了?」
宋喜上前彎腰把保溫杯拿起來,淡笑著回道:「我跟同事學做水果粥,你想先嘗哪一個?」
喬治笙推開房門,邊往裡走邊道:「哪個都不想吃。」
他沒有隨手關門,宋喜也習慣性的跟著往裡走,嘴上叨念著她這粥有多好吃,喬治笙穿過走廊來到內室,伸手打開床頭燈,轉頭看向不遠處一身睡衣的宋喜,眼神晦暗不明:「跟進來幹什麼?「
宋喜打量喬治笙的臉,努力想從他的神情中尋找出蛛絲馬跡,然而他藏的太深,她就連他的喜怒都摸不透徹。
猜不透的時候,宋喜向來直來直往,她出聲問:「你不高興嗎?」
喬治笙坐在床邊,將毛衣脫下扔在一旁,只穿著件黑色襯衫,一邊去拿床頭櫃處的煙盒,一邊道:「沒有。」
宋喜坐在對面沙發上,神色狐疑的回道:「我看出來了。」
喬治笙點了根兒煙,宋喜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說出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你解決。」
頓了頓,她又忐忑的補了句:「你不會是跟我生氣吧?」
宋喜覺的這很有可能,但她的的確確又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今天兩人都沒碰到面。
喬治笙解開兩顆襯衫扣子,抽了口煙,沒看宋喜,逕自說:「晚上小雯打給我,說她今天特別高興,我問為什麼,她說跟姓凌的醫生混了一小天,雖然人家不待見她,但她就是高興。」
宋喜聽到是喬艾雯跟凌岳的事兒,心底本能的鬆了口氣,緊接著說:「我師兄人是真的好,就是難追,你讓你妹挺住了。」
喬治笙冷淡的道:「熱臉貼冷屁股,有意思嗎?」
宋喜美眸微挑:「有意思啊,我看你妹都把我師兄給逼瘋了,每個人的樂趣不同,你不要以你的標準去要求別人。」
頓了一秒,宋喜忍不住嘲諷他:「要是以你的性格,別指望能追上誰了。」
一輩子當和尚也不是沒可能。
喬治笙看向宋喜,不知道是燈光和煙霧的問題,還是他喝了很多酒,宋喜總覺得他今天眼神跟以往不同,一貫的冷漠幽深,只是這幽深中又帶著幾分看不透的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