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問:「哪句?」
喬治笙道:「你說能看我一時,不能看我一輩子,為什麼不能看一輩子?嫌我煩,還是嫌一輩子太長?」
若不是他提起,宋喜都忘記自己有說過這句話,聞言,她故意不以為意的道:「當然是嫌一輩子嘮叨你太煩了,你以為我是個話多的人嗎?我一直都是走高冷范兒的。」
喬治笙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因為受傷失血,所以臉色比以往要白,更顯得一雙瞳孔黑的驚人,宋喜對上他的視線,熟悉的危險感,她剛想跑,喬治笙用力一拉,另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將她按到自己面前。
宋喜想說他鬧什麼,手上還插著針頭呢,她不敢用力,只能被他摟在懷裡,用力吻著。
宋喜嘗到了煙味兒,牛奶味兒,還有她早上強塞給他的各種水果的味道。
不管她是不是開玩笑,也不管他知不知道她是在開玩笑,總之宋喜不能在喬治笙面前提煩或者膩,或者一輩子太長這樣的字眼,不然他就會壞脾氣上身,各種方式讓她知道說錯話的後果。
良久,宋喜乖順的窩在喬治笙懷裡,因為缺氧,閉著眼睛快要睡著,他單手抱著她,低聲道:「一輩子很長嗎?我們還有很多沒做的事兒,孩子也沒生。」
宋喜馬上反口一句:「就你這個抽菸法兒,別想要孩子了。」
喬治笙說:「我戒。」
宋喜心底一陣溫暖,抬手拍了拍喬治笙的肩膀,「嗯,乖。」
喬治笙說:「幫我做件事兒。」
宋喜應聲。
「這幾天先回去……」
「我不走,你不用說了,我又不累,現在我只照顧你一個人,以前在醫院幾天幾夜連軸轉也沒事兒。」
「你先聽我說完,我不是讓你回去休息,沒準兒你回去要更忙,早上媽給我打電話,說小傑病了,她剛帶他看過醫生,叫我們什麼時候有空回去看看,小傑奶奶最近身體不好,年紀又大了,沒力氣帶,我把孩子送媽那兒也不是個長久之計,以後還是要跟在我們身邊,她不知道我在醫院,還以為我在外地,只能讓你先回去看看。」
宋喜知道何裕森的死,喬治笙心裡一定特別愧疚,所以對於何家的這跟獨苗,務必要比自己親兒子還好,聞言,她片刻遲疑都沒有,從他懷裡抬起頭,出聲道:「好,那我一會兒就去媽那邊,晚上再過來看你。」
喬治笙摸著她的頭,輕聲說:「晚上不用來了,實在想我,明天再來。」
宋喜道:「就是知道一定熬不過今天。」
喬治笙笑了,她總能輕而易舉的讓他高興,用元寶的話說,被喜歡的人取悅,一個眼神兒就夠了。
當天宋喜跟喬艾雯一起出的醫院,前者是自願的,後者是被喬治笙勒令攆回家的,喬艾雯最近在醫院熬的瘦了一圈兒,白天看喬治笙,晚上看元寶,佟昊都忍不住說:「別看了,再看你哥也不會睡,再看你寶哥也不會醒。」
是啊,喬治笙天生淺眠,哪怕住院期間,一天也就幾個小時,說是喬艾雯來看他,其實就是坐在他身旁,時不時的想要掀起被子看他的腿。
元寶則是每天昏睡二十幾個小時,哪怕短暫的睜眼,也不能說話,喬艾雯有次跟他說:「寶哥,你別怕髒,我一直都在幫你洗臉洗澡。」
元寶聽到這句話,忽然眼睛一閉,一睡又是十幾個小時,宋喜說是趕巧,凌岳道:「擦胳膊和擦腿,你分開說,不要說洗澡,他估計是嚇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