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雅公爵還未張口,就感到靈魂之上的血絲猛然收緊,如同一刀一刀割在靈魂上一樣。箇中痛苦,比起肉身凌遲何止痛苦千萬倍。
「詛咒!」
布萊克終於意識到,兩眼噴出怒火,「是誰竟然敢詛咒星耀浮空城公爵!」
瑟雅公爵面色痛苦。
說不出話來。
布萊克雙手泛起聖光,輕輕撫摸瑟雅公爵面龐。聖光可以驅逐邪惡,化解詛咒。
然而剛剛湧入瑟雅公爵體內,就見一股邪惡、憎惡的力量從中湧出,順著布萊克雙手直接侵入。
「這是——」
「這是奧古斯丁的力量!」
布萊克體內聖光照耀,將這股力量瞬間驅散。然而邪惡、憎惡的力量,如同荊棘一般,轉瞬又凝聚起來,死死纏繞。哪怕聖光也無驅逐、驅散。
「瑟雅。」
布萊克看向瑟雅公爵,雙手已經離開亞瑟公爵面龐,似乎意識到什麼,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我親愛的布萊克——」
瑟雅公爵努力抬頭,沖布萊克露出絕美笑容。然而這笑容,同樣布滿了邪惡、憎惡。甚至下一刻,從那張絕美面容中,竟有黑色藤蔓撕裂面孔,狂放生長。
細一看。
這哪是藤蔓。
「極惡荊棘!」
布萊克渾身聖光籠罩,一雙眼死死盯著瑟雅公爵。
因為靈魂遭到詛咒,瑟雅公爵對靈魂、身體的控制降低到一個從未有過的境地。
隱藏在靈魂深處的邪惡、憎惡的緩緩散發,蔓延全身。
一根根長滿黑色尖刺的荊棘從其體內長出,瞬間爬滿床榻,將布萊克都籠罩其中。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做。」
布萊克身上聖光愈發炙熱,落在瑟雅公爵身上,令她靈魂遭受難以言說的巨大痛苦。然而布萊克心中的痛苦,絕不比瑟雅公爵少。
「為什麼?」
「親愛的布萊克公爵,到現在你還看不清嗎?」
瑟雅公爵忍受痛苦,面容破碎扭曲,如同深淵惡魔一般醜陋。再不遮掩,口中發出桀桀怪聲,沖布萊克肆意嘲笑,「看不清,就讓我來告訴你吧。我早就是荊棘大公的忠僕,千方百計進入星耀浮空城,是為了實現荊棘大公統治深淵的計劃。」
「不但是我。」
「還有多伊爾,還有星耀浮空城中隱藏的不計其數的荊棘使徒。布萊克,星耀眾將熄滅,快投入荊棘大公麾下,與你的祖先一樣,成為偉大的深淵戰神!」
瑟雅公爵一字一句,如鋼釘一般扎入布萊克心臟。
血淋淋。
刺骨疼。
布萊克身上聖光愈發強烈,神聖之意照耀四方。
黑色荊棘不斷化為黑煙消散。
瑟雅公爵靈魂不斷虛弱,聲音也變得微弱,卻愈發肆意,「布萊克,一切都是徒勞!荊棘大公的榮光,將破碎聖光,席捲深淵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