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須如此。」
「本君自有懲戒之法。」
陸青峰擺擺手,命朝臣散去。
……
鎮南關往南,兩側巍峨山嶽作城,橫亘妖澤與南關道之間,以為天險。其上有南關道最精銳的一支兵馬駐紮。
這一日。
山關內。
裴摯居于帥帳之中,下首有一將領出列,朗聲笑道,「聽聞妖兵長驅直入至鋸齒山,打的沅湖措手不及。沅湖水軍死傷逾千,當真是大快人心!」
「早該如此!」
「妖澤攻勢兇猛,這沅湖居於南關道中,卻依靠我等為其遮風擋雨,實在不要臉。這下妖兵險些攻進沅湖,也要讓他們知道厲害!」
又有一員大將出列,豪放笑著,震的帥帳都在晃動。
「哈哈!」
「那岷江贅婿與龍女,不知是否嚇得躲在桌案下驚慌失措,哭求龍君來援!」
帥帳之中,一時間充滿快活氣息,一個個將領咧嘴笑著。
南關道防事,皆由節度使裴摯布置。閒散妖兵越過防線,進入南關道內,乃至進入沅湖地界還說得過去。但如同這次的大股妖兵,甚至還有第三境的將領領兵,顯然是有意放縱。
為的便是懲戒沅湖。
一來,妖澤大戰,沅湖不作為,枯守十萬里地界。於邊境當中不出一兵一卒,早就引起南關道眾將士不滿。
二來,在場將領皆知,隨著妖澤之戰起,借著戰火遮掩,岷江龍宮與九曜極火宗、元祐通神宮的摩擦、衝突,漸漸從暗裡表露在明面上。
或者說。
自岷江龍君六百年前親上元祐通神宮大打出手後,表面和睦便已經被打破。
朝堂攻訐。
凡間鬥法。
彼此間你來我往,只待一個引子,便要徹底引爆,於齊國之中一決雌雄。
裴摯出身九曜極火宗,沅湖隸屬岷江龍宮。
有機會坑一把沅湖,在場眾將士自是不惜。
帥帳中,列於裴摯左手第一位的文士眉頭微皺,擔憂道,「沅湖水君行事向來不顧後果,此舉恐將其激怒。」
「軍師多慮了。」
「他小小沅湖水君,難道敢因此似是而非之事,起兵攻伐我等不成?」
「若是口頭譴責,大可無視!」
有大將轟然笑道。
文士細想,也覺有理。只是想到六百年前那一役,再想到這位沅湖水君的風評,一時間心中又有些不妙之感。
正在這時——
「報!」
「沅湖水宮蕩寇將軍章庶,領三千火鴉兵,陳於關前!」
嚯!
在場諸將,包括裴摯在內全都轟然站起。
那裴摯更是面有怒色,口中轟鳴道,「三千雜兵,安敢犯我山雄關!來人,整兵備馬,速與本帥絞殺逆賊!」
轟然間。
眾將出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