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變數太多!」
敖卓搖頭。
有這個十年時間,古殤部洲中,大靖、妖魔一方全都降臨,即使能夠破開,意義也不大了。
「若是大帥派人攻擊,引出此陣更多變化,貧道興許能更快找到破解法門。」
周然捋了捋額下白須,不急不緩道。
「不可!」
敖卓還未出聲,廣寧真仙當先站出,疾聲道,「虞恭、妙玉兩人行事無度,最是心狠手辣。一旦動手,二魔恐第一時間就會激發大陣,顛覆血海。屆時東陷洲陸沉,一切再難轉圜。」
與殤河龍宮不同。
倘若東陷洲被血海淹沒,殤河龍宮大不了放棄一座疆域。但嵛山派根基就在東陷洲中,哪怕弟子撤出東陷洲,又有何處容身?
屆時完全寄身殤河,可就再無自主之權。
嵛山派道統雖存,卻也名存實亡。
敖卓聽著廣寧真仙之言,眉頭也頓時皺起。嵛山派三位真仙之慮,他怎會不知?
如今倒是陷入兩難之境。
若是動手。
便是不顧東陷洲億萬萬生靈性命。
即便血泉魔宗不敢真的顛覆血海,事後恐也會失去東陷洲人心,乃至整個春申九洲的人心大勢。
嵛山派更不用多說,當場反目都有可能。
可若是不動手。
生生被血泉魔宗這般威脅,待古殤部洲妖魔勢力降臨,這必是一顆熱熱眼的釘子,如鯁在喉,令殤河龍宮往後無數年不得安生。
是進是退。
一時兩難。
「敖珏。」
「你速去鎮魔大元帥、鎮地大元帥處,請常陽子、駱京兩位道友,前來與周然道兄一道破陣。」
「五年後。」
「倘若依舊破陣無門——」
敖卓擺擺手,並未說完。
「是。」
一側女將,敖珏抱拳應聲,腳踩玄光,便往著東沉洲方向掠去。
場上。
氣氛凝滯。
通玄、融洪、廣寧三位真仙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心念閃爍,不知在想著什麼。
……
南疆。
鬼哭迷境。
陸青峰抬頭,看向天上血光重重。透過血光,又看到雲天之上一道道恐怖氣機籠罩,數十萬殤河水軍陳兵烏雲之中,蓄勢待發。
長發遮住半側面龐,露出一隻眼眸,泛著幽光。
「威脅?」
「也是。」
「任誰也會以為,虞恭、妙玉這兩個魔頭,不敢當真將血海傾覆,只以為是拖延時間罷了。」
春申界天變之前。
九洲仙宗魔門都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