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笑成這樣。」他說著話,在他對面入座。
程宿按熄屏幕,仍未斂起唇角:「看五歲小孩聊天。」
「這麼好玩?」友人呷了口茶。
程宿低「嗯」了聲。
友人問:「沒先點菜?」
程宿:「等你來啊。」
朋友笑:「我以為我來了就能吃上。」
程宿:「不是你請客?」
「好……好吧。」朋友招呼服務生,讓她送來餐單。
趁友人點菜勾畫間隙,程宿拿起手機,斂目看了眼微信。
裡面有一條消息撤回提醒。
程宿勾了下唇,每次都他回慢了,回晚了,她就來這招,第一次,第二次,他會問發了什麼,她的回答相當統一:不用在意,我只是在確認自己沒被拉黑刪除。
無奈之際,程宿也產生自我懷疑,他很像那種人?
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告知一下省的這姑娘又胡思亂想:我吃飯了。
對面秒回:您慢用。
她鬼機靈地著重強調:跟他。
程宿哼笑一聲。
笑完就察覺到來自友人的灼灼目光:「又在看五歲小孩視頻?」
程宿把手機倒扣回桌面,沒否認:「嗯。」
「誰啊,我也去關注下。」
程宿果斷轉移話題:「雍靖舒呢,怎麼沒跟你一起?」
朋友說:「她有事回老家,讓我跟你請幾天假。」
程宿道:「哦,沒事,她也跟我說了,這幾天我去店裡好了。」
服務生端來兩碟精緻小菜。
程宿道了聲謝,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友人皮笑肉不笑,反問:「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程宿皺了下眉:「我?」
友人:「對啊,這麼愛看小崽兒,不如早點結婚生子。」
程宿:「……」
他淡定給自己斟茶:「我還年輕。」
友人譏他:「你也五歲啊?」
程宿笑了:「也不是不行。」
——
當晚,蒲桃加班到凌晨才回家,並意外碰到了自己足不出戶陰暗生長的古怪室友。
她正在廚房泡杯麵,頭髮快長到臀部,蓋住整片背脊,末端參差不齊,仿佛從不打理。
只一個照面,女孩就匆匆走回自己房間,轟隆帶上門,避她如避邪。
她乾瘦蒼白如紙片,真怕哪天暴斃都無人問津。
蒲桃莫名憂心,並企盼著退租日期早日來臨。
訂了份宵夜,蒲桃換好寬鬆的家居服,靠到床頭,百無聊賴地來回刮拉著好友列表。
她發現,不知不覺間,雲間宿已經成為她工作之餘的生活重心。
一下午沒敢打擾,她就想他了,好想他,想跟他說話。
而她最擅長地就是順心而行,她旋即點進置頂,按門鈴:你現在方便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