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桃瞬間頭痛,午餐時她真的問過,結果這會還是只無頭蒼蠅,漫無目的,好搓。
「我想想……」她咬著食指關節:「你住的酒店在哪?」
短促的沉默空檔後,程宿問:「你要去?」
蒲桃否認三連:「不是不是不是!就是想去離你酒店近一點的地方,我太遠了,你還要回去收拾行李,趕不上高鐵。」
明明在澄清,卻講到自己面紅耳赤。
程宿聲音帶笑:「我住堯棠公館,離東站不遠。」
「哦,那裡,那是挺近的。」
你在說什麼,表現得也太爛了吧,蒲桃要在心底把自己錘爆。
腹誹之際,男人忽然叫她:「蒲桃。」
她看回去。
他語氣溫和:「我也很緊張。」
蒲桃愣住,眼光閃了一下。
她覺得程宿在安撫她心緒。
可她並沒有被安慰到,心反而被這句話死勒住,越來越窒。
就因為他也緊張,她急升成緊張的二次方。
蒲桃必須找個缺口吸氧:「你緊張什麼?」
程宿反問:「你又緊張什麼?」
「不知道,」蒲桃遲疑兩秒,僅能給出最直觀的回答:「可能因為你長得太帥吧。」
程宿笑了下,似有所領會:「原來我在緊張這個麼,因為你太漂亮?」
!
!!!
他在說她漂亮?
蒲桃要被洶湧的竊喜掀倒,所有的皺皺巴巴,瞬時被這句話、這種聲音熨平。
難怪女人都愛聽美麗的誇獎,哪怕不知道真假。
她思緒不再滯塞,活絡了一些,腦內拼命搜刮著地點,片刻提議道:「要不我們去寺水街?離你酒店很近。」
程宿頷首,取出手機叫車。
蒲桃主動攬下:「我來叫吧。」
程宿已經下單,看她一眼:「待會請我喝東西吧。」
蒲桃肯首:「也可以。」
計程車來的很快。
程宿打開車門,先讓蒲桃進去,自己隨後躬身進來。
男人個頭很高,後排頓時顯得擁擠。
蒲桃無意識地盯著他被后座怠慢的膝蓋,在思考要不要讓師傅把副駕往前移一點。
正想著,她感受到程宿的視線。
她看太久了,蒲桃反應過來,猛地回神,撞上他雙眼。
她趕緊找託辭:「你覺得擠嗎?」
「沒關係。」他稍稍挪動,往中間坐了點。
離她……
更近了。
蒲桃手抵唇,微微偏開眼,她怕他發現她眼角眉梢都是痴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