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整天逗她吧。
站在蓮蓬頭下,蒲桃任由溫水衝過發端,好洗去自己那些詭譎又旖旎的遐想。
她,蒲桃,24歲這一年,終於在非親戚的男性家中淋浴過夜,尤其這個男人從頭到腳由內而外都非常性感秀色可餐。
媽啊,主啊,老天爺啊,給她點指引吧。
蒲桃雙手搓臉,只覺得浴室的熱氣將自己盈滿了。她的全部膽量在索抱和強吻程宿時提前透支,此時的她,又變回那隻驚弓之鳥,如影隨形的慫鵪鶉基因重新發揮效力。
她不敢提出更多想法,一是自己又慌又怕,二是擔心程宿因此改變對她的看法。
可主動要求來他家已經不折不扣的暗示了啊。
蒲桃也不知道程宿的具體態度,但在她進來洗澡前,他曾安排她留宿客房。
好像沒那個那個的打算。
這樣的話……
等會出去之後跟他說聲晚安就回房間,安然無事度過這一夜好了。
必須把持住自己!蒲桃暗自告誡,抹去鏡面上的水霧。
裡面的女人完全卸去脂粉,面色被水氣蒸紅,只有鏡燈在為她打光提亮。
蒲桃想了想,從化妝包里掏出粉餅,仔細拍完全臉,又湊近看,薄薄一層,應該不是太能看出來。
帶妝睡就帶妝睡了,反正一晚而已。
她自我安慰著,下一秒閉了閉眼,又無語否定自己:
不是……只是一個人睡,還要蓋什麼粉啊。
不管了。
把心一橫,蒲桃套上睡衣,去取收納筐里的換下衣服,中途,她手一頓,垂眼盯了會裡面那身煞費苦心的成套內衣,而後鬧心地搓了搓額角,開門走出盥洗室。
程宿正坐在沙發上給大條餵零食,聽見響動,他回過頭來:「好了?」
蒲桃頓足「嗯」了聲,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暈。
她不自在到極點,只能做些小動作來掩飾這些心猿意馬,比如隨手扒拉一下頭髮:「陽台可以洗衣服嗎?」
程宿怔了下:「直接扔洗衣機吧。」
蒲桃停頓幾秒,艱難啟齒:「還有……內衣……」
程宿也不講話了。
片刻,他說:「陽台還有個掛壁的mini洗衣機,你放那裡面洗,如果不介意的話。」
「……內衣我還是手洗吧,」蒲桃說完連忙解釋:「絕對不是介意的意思。」
程宿抱開大條,站起來:「我陪你去。」
蒲桃當即揣緊手裡東西,怕露出半分越界跡象:「不用了,你跟大條玩,」她指著一處顯而易見的位置:「陽台在那,我知道的。」
程宿沒有再走過來:「嗯。」
「好,我去了。」她趿著拖鞋一路小跑,不,逃跑。
安全距離。
保持好安全距離。
就算程宿坐懷不亂,她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鬼迷心竅。她也是理論經驗很豐富的人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