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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一不小心,她得到了大佬的青睞。
再後來一不小心,她自己成了大佬。
第26章 第二十六句話
蒲桃待在山城的四天,只能用「荒淫無度,沒羞沒臊」八個字來精準概括。
程宿每一天都在陪她,兩人無時無刻不黏在一起,撕掉那層刻意矜持的真空偽裝,她盡情享受著情人間的全部互動。她成了程宿的掛件,還是縫他身上的那種,針腳結實,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想跟他有超過半米的間隙。
八號下午,蒲桃年假迎來尾聲,她不得不告別這段羅馬假日,踏上歸途。
程宿本打算自駕送她回去,考慮到走高速也要四個鐘頭的車程,漫長又辛苦,蒲桃還是買了高鐵票,她甚至都不讓他送行,叫他好好待家休息。
無奈男人執意要送她去車站,蒲桃只能應允。
之所以不願讓程宿來送,是因為蒲桃討厭離別的場景,她完全能預見到自己會不由自主哭泣,體面、酷勁消失殆盡,她徹底變成一個不成熟的小孩兒。
結果不出她所料,等安檢時,她哭成了淚人。
程宿被她通紅的眼圈和鼻尖逗笑,又止不住地心疼。他捧著她小臉,用拇指替她抹去淚痕:「哭什麼啊。」
「捨不得啊……」蒲桃癟著嘴,聲若蚊音,道明心中所想:「我不想跟你分開。」
是啊,還沒跟他分開,她就開始思念了,思念到心碎,碎成脆弱的珠花,一股腦從眼裡蹦出來。
她越哭越停不下來,抽泣著,上氣不接下氣。
程宿觀察了她一會,心被細細密密的線箍匝,又痛又緊,他把她按進懷裡,好像這樣才能緩解一點。
第一次道別時,分明還不是這樣的。
短短几天,他們都變成了痴情又心傷的病人,被這種甜蜜的暴力榨取和充盈。
愛戀能輕而易舉改造扭轉一個人,敲裂石膏,他們不得不重塑自以為安全定型的自己。
上了車,蒲桃總算止住淚水,她輕輕抽噎著,低頭給程宿發消息:我上車啦。
程宿回信迅速:好,看好自己東西。
蒲桃把挎包往懷間掖了掖:你回去了嗎?
程宿說:準備。
他又叮嚀:想見我就告訴我,不要偷偷哭鼻子逞能。
蒲桃揉了揉乾澀的左眼,鼓嘴回信:我現在就想見你。
程宿:待會我開去蓉城。
怕他一言不合來真的,蒲桃忙說:不用!我開玩笑的!只是太想你了而已!你千萬不要真的來!你要工作我也要工作!不是口是心非!
她連用幾個感嘆號加重口氣,證實這些話並非誑謊。
程宿:好。
人不能經歷另一種生活,尤其是過分鮮明的生活,不然會覺得過往一成不變的一切,都太黯淡了。
獨自一人拖著行李箱走出站台,蒲桃心頭灰濛濛的,好像不開燈的房間。
她勁頭減去大半,低頭給程宿報平安:我到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