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的臉色很陰沉,可聽著聽著,他的眼裡卻閃過一道光。
沒有紇干承基的消息,一條也沒有。
“沒有其它的消息嗎?”
“暫時沒有了。”
“那關於閻立本所奏的那不明身份的百餘騎兵,可有其它消息?”
“也還未有。”
褚遂良拖著長長的尾音哦了一聲。
他揮了揮手,“你先退下吧。”
吏員躬身退下。
屋內,褚遂良獨坐一人坐在那裡,他翻看著幾道奏報,神思不定。合起奏章扔到一邊,看著剛才展開的黃麻紙已經染上好幾團墨汁,他扯起來揉成一團扔到了地上。
紇干承基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本來一件小小的事情,他卻把事情弄砸了。
連褚遂良都沒想到,紇干承基居然敢帶著一百全副武裝的騎兵跑到藍溪去圍攻李莊,這真是天大的狗膽。
這個事情是一個天大的禍患,一旦被查出來,別說紇干承基狗命保不住,就是他也擺脫不了干係。
私調番上府兵,而且是調了一百騎,這直接扣一個謀反的罪名都不為過了。一想到這,褚遂良都不由的頭上冒起了冷汗。
他知道皇帝對他其實是一直不滿意的,皇帝剛繼位不久,他就跟皇帝有過幾次爭執,最後皇帝將他罷相貶到外地為刺史,雖然有長孫無忌幫忙,很快又讓皇帝把他重新調了回來再次罷相,可要是再出這麼大的漏子,皇帝肯定就不會再那麼輕易的放過他了。
紇干承基啊,你就是個廢物。他覺得自己有些太心急了,本以為紇干承基能夠搞定李逍這個田舍郎,把玉米種子奪走,這樣一來皇帝和李績他們所高調弄的玉米監也就成了個笑話,這對於李績和皇帝都是一個重重的打擊,能夠挽回元老派們這段時間損失的士氣。
現在卻不料偷雞不成還蝕了把米。
現在怎麼辦?
雖然還沒有人發現紇干承基的身份,可閻立本都已經把奏章呈上來了,這事情是紙包不住火的。
李逍在大張旗鼓,柳倓也在大張旗鼓,甚至連藍溪的府軍也在動了,這事情是按不住了。
得想個辦法彌補。
“來人。”
褚遂良叫來一名小吏,“馬上去請太師來政事堂,就說有緊急之事。”
時過不久,長孫無忌便急忙趕來。他跟褚遂良是老搭檔了,當年太宗臨終前,甚至還特意把他們兩個叫到跟前交待,對他說以後李治就全托給他了,又對褚遂良說他長孫無忌性格比較剛烈,容易惹禍,讓褚遂良幫忙看著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