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皙而清秀、文雅而溫厚的少年,臉上總是帶著笑意。見過他的人都說他長得有一種天生飄渺的仙氣,因為,他眉目如畫,額頭正中偏又端端正正長著一顆鮮艷的硃砂痣,與畫中人一般。
第20章血色迷夢(2)
李潤走到他們面前,含笑問李舒白:“四哥怎麼在這裡?”
李舒白回頭看著他,微微點頭:“七弟。”
李潤見他隻身一人,只帶著一個黃梓瑕,便朝她頷首示意,然後微笑對李舒白說道:“今日天和氣清,街燈如星,難怪四哥也要出來走走。不過只帶著一個小宦官未免不妥,應找幾個禁衛帶著才好。”
李舒白抬手碰一碰街燈上垂下的流蘇,說:“若跟著的人多了,又怎麼能看得見這樣靜謐的夜色呢?”
李潤回顧四周,看見滿街燈火,行人寥落,不由得點頭,說:“這倒是的,我們自小在繁華景象中生長,又哪裡領略過這樣的景致。”
李舒白似不願與他多說:“快要宵禁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他點頭稱是,然後又想起什麼,說:“四哥若有空,日後可到我那邊小聚,如今董庭蘭的那位再傳弟子陳念娘在我府中,任琴師供奉。”
“她不回揚州了嗎?”
“之前九弟帶她進宮給趙太妃獻技,皇上與皇后也在。但趙太妃喜好琵琶,而皇上更是個愛熱鬧的人,對琴瑟並無喜好……至於皇后,她向來清心自持,日常都不愛歌舞宴樂的,更是不會對一個琴師另眼相看。我問了她的意思,她說想暫時先在京城停留,估計還想尋找一下馮憶娘吧。”
黃梓瑕與李舒白對望一眼。沒想到,陳念娘會到了李潤的府上。一系列有關的事情,似乎在什麼東西的指引下,慢慢地聚集在一起。
李舒白不動聲色,只對李潤說:“原來如此。過幾日我有空,定去你那邊。”
“好,弟弟我灑掃以待。”
待李潤的車馬行遠,李舒白才把目光轉到面前的燈上,緩緩地問:“你覺得,鄂王爺怎麼樣?”
她想了想,說:“如果想要偽裝自己的身份,最好的辦法,就是偽裝一個特點明顯的人。我想這也許就是鄂王爺被選中作為煙霧迷惑我們的原因。”
“還有一種可能呢?”
“還有一種可能,是鄂王爺童心大發,一邊操控你的王妃人選,一邊親自到西市學戲法,然後回來叫別人去嚇唬你的王妃。”她靠在身後的柳樹上,牽著柳條漫不經心地說,“怎麼想都覺得,還是第一種可能比較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