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您就別開玩笑了吧!”黃梓瑕苦笑,站起來在屋內走了兩步,看到牆上掛的一幅字畫,艷紅的一枝豆蔻,似有若無的兩抹綠葉,旁邊寫的是杜牧詩意——
娉娉裊裊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黃梓瑕看到落款,不由得讚嘆道:“駙馬爺真是書畫雙絕。”
“什麼書畫雙絕,我在國子監的時候,天天和周子秦一起逃學去爬樹抓鳥。”韋保衡揮手笑道,“還不都是我爹逼我的,唉。”
崔純湛則說道:“這首詩也是我心愛啊,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豆蔻梢頭,真是青蔥水嫩,格外迷人啊……”
韋保衡翻他一個白眼:“尊夫人年歲?”
“咳咳……比我大三歲。不過她在我心中,永遠都是青蔥水嫩迷人的小姑娘!”
黃梓瑕沒理這兩個男人,只看著畫說:“駙馬爺的豆蔻畫得好,這一整首詩中,寫得最好的兩個字,也是豆蔻。”
韋保衡面容湧上一絲暗淡,但終究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第73章豆蔻韶華(2)
崔純湛說道:“楊公公,你的書畫造詣也不錯,眼光這麼好。”
“也是被我爹逼得,稍微學了兩年。”黃梓瑕說著,保持著三人中唯一的敬業態度,問,“請問駙馬熟悉魏喜敏嗎?”
“哦,你說遭天譴的那個?”韋保衡隨口說,“我認識,天天跟在公主身邊,個子本來就矮,還每天唯唯諾諾彎腰弓背跟條狗似的。不過倒有個好處,主人讓咬誰他就咬誰,聽話極了。”
黃梓瑕聽他口氣如此不屑,便又問:“聽起來,也算是能辦事的,能幹的人?”
“是能幹,能幹得讓人沒話說。”韋保衡冷笑道,“這不前個月還有件事,我估計你們一打聽也就知道了,所以乾脆我現在就跟你們說了吧。那事要不是我跑各大衙門給壓下去了,公主和公主府的名聲那可算全完了!”
黃梓瑕與崔純湛對望一眼,崔純湛趕緊問:“是什麼事情?”
“這事吧……看起來和本案應該沒什麼關係,又似乎和本案有點關係——如無必要,請兩位先不要外傳,畢竟此事,於公主府名聲有損。”韋保衡說著,又皺眉想了想,才說,“府里的蠟燭,一向都是呂氏香燭鋪送來的。上個月呂老頭兒好像有事,叫他女兒送蠟燭過來,結果小門小戶的姑娘不懂規矩進退,居然沒有及時避讓公主,踩髒了她的披帛。”
崔純湛隨口說:“這種小事,駙馬又何必掛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