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並非來問這件事的。”
“那……不知公公這回想要問的,是什麼?”
黃梓瑕正視她,問:“請問姑姑,你上次那零陵香的來歷,是否可以對我從頭至尾說一遍?”
菖蒲愕然,問:“和那零陵香……有什麼關係?”
“這個我不便說,我也是奉大理寺少卿崔少卿之命,前來問話。”黃梓瑕冠冕堂皇地說。
菖蒲只能低頭說:“是……是公主府外一個人送給我的。”
“不知是什麼人呢?”黃梓瑕追問。
菖蒲咬咬唇,但終於還是說:“錢記車馬店的老闆,錢關索。”
黃梓瑕沒想到那個矮胖的老闆錢關索居然與王府中的廚娘有關,雙眉頓時皺了起來。
魏喜敏因討要零陵香而與廚娘菖蒲口角;在孫癩子死的屋內,王蘊聞到了零陵香的氣息;而錢關索,剛好是撞開孫癩子那個房門的人;同時也是販賣那匹讓駙馬摔傷的黑馬的人……
這一切,到底是以什麼串聯起來的?期間那條現在還看不見的線索,到底是什麼?
她又問:“菖蒲姑姑,請恕我打聽您的私隱,您是公主府掌膳的,而錢關索是車馬店的,似乎風馬牛不相及……”
“是啊……我們也是年初認識的。”她低頭,用手指在桌上畫著,茫然而羞怯,“那時他手下一伙人在公主府修繕下水道,因廚房的水道最多,我與他商量過水道分布,便由此相識了。他……他胖是胖了點,矮也是矮了點,但為人很好。他們在這邊幹活時,我有一次走路不小心,踩到了泥漿里,就是他打了水幫我洗乾淨了鞋子送回來的。”
黃梓瑕看著她面容上微微的紅暈,不由得提醒她:“錢老闆這個年紀,家中應該是有妻有子了吧。”
“是,他家中有妻有妾,還有三個兒子。”
黃梓瑕便也不再說什麼,只問:“錢老闆把零陵香送給你,然後你便獻給公主,誰知公主卻將它賜給了魏喜敏?”
“是啊,結果那個魏喜敏貪得無厭,我總共就這麼點,他以為我必定自己還留著一些的,過來討要。我說沒有,他居然向我要錢老闆的地址,說……說什麼去找我相好的要也是一樣!”菖蒲說起這話,臉色還是氣得通紅,“這是什麼鬼話!知道的還以為我真和錢老闆有什麼呢!”
“菖蒲姑姑,你也不要太生氣了,實則……我覺得魏公公的猜測也有一定道理。”黃梓瑕解釋道,“零陵香十分珍貴,誰會知道錢老闆如此慷慨,居然會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呢。”
“廢話,我幫他那麼多次,我自己也是冒了風險……”說到這裡,她喉口卡住,似乎覺得自己不應該將這件事宣之以口,但話已出口,也無法再收回,只好懊惱地坐在那裡,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