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還是會經常晚上出來吧,現在你離開了,希望防衛司的兄弟們也能對我網開一面。”黃梓瑕說道。
“別人不說,張行英肯定會親自護送你。”他笑道,轉頭又隔窗向李舒白打招呼,“王爺。”
李舒白向他點頭致意,問:“在御林軍還好?”
“很好,與防衛司一樣。”他笑道,雲淡風輕。
黃梓瑕手中握著那枝女貞子花,覺得心口暗暗湧起一股愧疚的情緒。畢竟,原本在防衛司春風得意的王蘊,如今調到處處掣肘的御林軍,正是因為她一力揭發了王皇后的真實身份,才讓皇帝找到了制約王家的機會。
她將那枝女貞子放入袖中,對王蘊說:“稍等”,然後便上車拿出了那個袋子,交到王蘊的手中,說:“這個……若有機會,你看是不是能送到小施手中。”
王蘊一入手便感覺到是什麼東西,他匆匆對那兩個頭骨瞥了一眼,然後便放到了自己騎來的馬背上,問:“哪裡來的?”
“別問了,總之……我想好歹得有個全屍。”她低聲說。
“嗯,其實我也一直追悔。她的死,與我總脫不開關係。”王蘊說著,目光落在她低垂的面容上,停了許久,才輕聲說,“多謝你了……”
“謝什麼呀?”身後有人跳出來,笑問。
這種神出鬼沒的出場,當然就是周子秦了。他今天穿著青蓮紫配鵝兒黃的衣服,一如既往鮮亮得刺眼。
一手搭在王蘊臂上,一手搭在黃梓瑕肩上,周子秦眉飛色舞:“來來,讓我也知道一下,你們之間的恩怨~”
黃梓瑕迅速甩開了他的手,王蘊也在瞬間將周子秦的那條胳膊拉了過去。兩人簡直是配合默契,讓隔窗看著他們的李舒白都微微挑眉,眼中蒙上了一層複雜意味。
“王都尉送了我一枝花,我回贈了他一點東西。”黃梓瑕說。
李舒白則說道:“蘊之,你也別回衙門了,一起去綴錦樓吧。”蘊之是王蘊的字。
“就是嘛,御林軍那邊的飯簡直是難吃到令人髮指,京城倒數前五!”周子秦立即附和。
於是王蘊騎馬隨行,周子秦上了馬車,幾個人往綴錦樓而去。
“崇古,你跟我說說,回贈的什麼東西啊?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他送你的是花,那你一定也是回贈什麼很風雅的東西啦?”一路上周子秦簡直是聒噪極了,不停地打聽。
黃梓瑕才不想告訴他,那風雅的回贈就是他那兩個頭骨呢。
得不到黃梓瑕的回答就鬱悶地撅起嘴,靠在車壁上瞪著黃梓瑕手中那枝女貞子,“真是的,這花還是我家門口折的吧?這算什麼啊,借花獻佛!”
李舒白目光看著外面流逝的街景,問:“你又怎知,楊崇古不是借花獻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