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當年太宗皇帝賜給武后,用來制服‘獅子驄’的匕首,後來賜給公孫大娘,並傳給了她的弟子李十二娘。十七年前,雲韶六女進京,公孫鳶當時獻舞所用的,就是這柄匕首。”李舒白說著,目光又若有所思地落在她的身上,“這柄匕首本是太宗隨身之物,當時是海外送來的寒鐵,鑄成二十四把,唯有這一把被太宗選中,隨身佩帶。傳說海國寒鐵永不生鏽,誰知乍離宮廷,竟會變成如今這樣鏽跡斑斑的模樣。”
黃梓瑕說道:“可見傳聞不足為信。”
李舒白點頭道:“所以當時先皇自公孫鳶手中看到這柄匕首之後,大為嘆息,說,當年太宗皇帝摯愛之物,如今竟成這樣,時光荏苒,真是半點不饒人。”
黃梓瑕想起先皇曾被人稱為“小太宗”,最是仰慕太宗風華,再看看畫上女子手中的匕首,想著李舒白父皇的心情,也不禁生出唏噓來。
身後周子秦上好了門閂,跑過來叫他們:“可以開始查看了嗎?”
“先去後面看一看吧。”三人走到後面,見後面小庭中紫薇花正在盛開,一簇簇紫色花朵開得層層疊疊,分外艷麗,掩映著琴閣書房。
他們進入書房一看,裡面陳設著幾個落地書架,上面多是捲軸。黃梓瑕打開幾個看,都是天書般的符號。
李舒白拿去看了,說:“四弦四相燕樂半字譜,這是琵琶曲譜,應該是傅辛阮編舞或者編曲時所用的。另外的那些,想必也是樂譜了。”
黃梓瑕又去看了看,琴譜她還看懂一二,舞譜則一竅不通了,只能先放下。
周子秦在抽屜里找到一疊紙,眼前一亮,趕緊說:“你們看這個!”
他們過去一看,發現是一疊手抄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那字跡與溫陽書房內那半部,一模一樣。
周子秦趕緊翻看這疊經書,發現最後一頁果然寫到“須菩提,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須菩”。
與下文的“提”字剛好接上,又是一樣的字跡。當下周子秦拍了拍手中的經書,說道:“兩人既然在一起,傅辛阮這邊必定會有溫陽留下的東西,這不就是了。”
黃梓瑕點頭,說:“這經書,應該確定是溫陽的無疑。”
“不過一部經書對我們查案也沒用啊。”周子秦沮喪地丟到滿是灰塵的桌上,說,“還要找找其他證據,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殉情。”
李舒白則看著那疊紙張,問黃梓瑕:“你可看出其中不一樣的地方了?”
黃梓瑕知道桌上都是灰塵,他是不會去拿的,所以自己動手翻了翻,點頭說:“嗯,看來是有用的。”
周子秦趕緊搶過那疊抄寫著金剛經的紙,連聲問:“哪裡哪裡?有什麼不一樣?”
黃梓瑕解釋道:“這紙張的四周,留白甚多,我們猜想可能是要拿來裝裱為蝴蝶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