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宣想了許久,才緩緩說:“沒什麼來往。”
“和你呢?”黃梓瑕遲疑了許久,終究還是問,“這兩人中,你與哪個人交往較多?”
禹宣的臉色暗淡,但終究還是勉強開口,說:“齊騰救過我,溫陽和我研討過書法,但他們兩人……對我而言,都是路人。有他們也好,沒有也好,都沒有改變。”
黃梓瑕便追問:“齊騰救過你,是怎麼回事?”
“義父母去世之後,我曾想不開,齊騰剛好經過,救了我。”他不願多提,只一筆帶過。
這冷淡疏離的話語,卻讓黃梓瑕呆愣在那裡,她全身骨骼似乎都被抽去了力氣,許久也不知自己該如何反應。
良久,她才幹澀地問:“你……為何呢?”
“我……受不了,只想逃避……”他將頭轉向一邊,低聲說:“此生此世,我已經嘗過一次親人離散的悲痛,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黃梓瑕只覺得眼睛灼痛,心裏面有種劇烈的酸楚,在緩慢地沸騰流淌,令她幾乎忍不住自己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李舒白看著她失控的淚眼,怕她就此痛哭失聲,便低聲說道:“時間不早,子秦還在衙門等我們。”
黃梓瑕點頭,仰頭長長呼吸,讓自己的眼淚消去。
禹宣見她要走,又低聲問:“溫陽這案子……與義父母的死,是否有關?”
“在成都府,能拿到鴆毒的人,絕對不多。而有鴆毒又能接近郡守府的人,更是稀少。”黃梓瑕說著,又搖搖頭,說,“但也只是同為鴆毒而已,我不知是不是我自己多心了。”其實,還有一個關聯,便是他送給自己的鐲子。但黃梓瑕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忽略這句。
禹宣慢慢地說道:“說到這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
“我知道有一個人,或許能與宮廷扯上關係,拿到鴆毒。”
黃梓瑕立即問:“是誰?”
“齊騰。”
別說黃梓瑕,就連李舒白都立即警覺,問:“齊騰與宮中人有接觸?”
“這個我倒不知道,但前幾日琅琊王家那位王蘊到來了……”他說到這個名字,難免看向黃梓瑕。
而黃梓瑕正在情緒低落之際,所以只是神情略微閃爍,然後便靜等他說出下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