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青樓,也是挺累的。”
時至子夜,周子秦才回到衙門,累得直接就倒在了大堂上,只說得出這麼一句話。
旁邊宿在班房的捕快們頓時面面相覷,繼而吃吃地偷笑出來。阿卓賊兮兮地跑到他們身邊,問:“逛了半夜,有什麼收穫不?”
黃梓瑕頭也不抬,只整理著今晚收集的各人口供,說:“差不多了。”
氣息奄奄的周子秦頓時一個激靈,從凳子上坐了起來:“差不多了?什麼差不多了?”
“本案啊,差不多了。”她淡淡地說。
周子秦頓時大叫出來:“我還什麼都不知道。你就說差不多了?這是怎麼回事?”
黃梓瑕見他汗都下來了,便說道:“其實還沒呢,我只是隱約心裡有了猜想,但目前還需要一些確鑿的證據。”
周子秦張大嘴巴:“那你告訴我,你猜想的人是誰?”
黃梓瑕避而不答,回頭朝門口叫了一聲:“富貴!”
那隻瘦弱的丑狗頓時箭一般從外面飛奔進來,朝著她汪汪叫了兩聲,禿尾巴也隨意擺了兩下。
黃梓瑕默然打量著這隻狗,見它毫無感覺,才回頭看著周子秦,嘆了口氣,說:“所以,猜想始終只是猜想,還有令我無法猜透的地方。”
周子秦盯著富貴看了許久,終於恍然大悟,問:“你是懷疑……我那隻鐲子上,有毒?”
“嗯,所以你用拿了鐲子的手去拿那個米糕時,齊騰勸阻了你,並將你的米糕丟掉了。”黃梓瑕皺起眉,說,“但現在看來,又似乎……並沒有事情,他可能只是隨口一說。”
“我得好好查查!”周子秦趕緊將懷中這個手鐲取出,在眼前翻來覆去地看,對著牆上燈照了又照。
那透鏤的玉石花紋照在他的面容上,那種明透的光彩,美麗得詭異。
“好了,我得先回去了。”黃梓瑕一天奔波問詢,又在梧桐街盤問了半夜,也有點支撐不住了。
她陡一站起,便覺得自己有點頭暈眼花,大約又是過於勞累了。
她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去,從袖中拿出兩塊梨膏糖吃了,靜靜坐了一會兒。
周子秦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哦,大夫說我氣血有虧,是以太過勞累的話,會頭暈目眩。”她說著,又將糖袋子遞給他,“你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