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呀,夔王身邊的楊公公從京城趕到成都府,一夜破了三個大案,這三個案件互有關聯,又各自分散,真可謂案中案,謎中謎,千絲百縷,內幕驚人——我們蜀郡的捕頭束手無策,全靠人家嘍。”
二姑娘說著,推起自己的獨輪車往旁邊挪了挪,又剁排骨去了。
周子秦灰溜溜地埋頭上馬,為了找回場子,又吼了一聲:“好,看來你還沒忘了上次我給你劃的線!就那邊,不許再出來哪怕一寸了!”
二姑娘似笑非笑地白了他一眼:“知道了,哈捕頭!”
周子秦臉上又露出那種緊張與喜悅混合的神情,催著馬趕緊往前走。黃梓瑕看他的模樣,忍不住問:“怎麼了?”
周子秦臉都有點紅了,結結巴巴地說:“她……她當眾叫我好捕頭嘛,這稱呼,聽起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啊……”
黃梓瑕忍不住扶著額頭笑出來:“哈捕頭!”
“什麼……不是好捕頭嗎?”他這才聽明白,頓時愣了。見黃梓瑕還在笑,他只好抓著她的韁繩,追問,“哈捕頭是什麼意思?”
黃梓瑕看著他笑,還沒來得及說,旁邊有個經過的大娘說:“我們川蜀話中,‘哈’就是傻的意思。”
一聽這話,就連李舒白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周子秦頓時怒了,丟下一句“你們先走!”轉身縱馬就朝著二姑娘衝去。
黃梓瑕和李舒白看著跳下馬的周子秦被二姑娘三兩句話噴得蔫蔫兒地蹲牆角,忍不住笑著對望一眼。
黃梓瑕笑道:“看來,這位彪悍的二姑娘,肯定不怕屍體。”
李舒白點了一下頭。
“幹嘛?找我吵架啊?一個大男人,都走出那麼遠了,還為了一個字找我吵架?”二姑娘的聲音遠遠傳來。
周子秦大吼:“不是!我來……我回來是為了買魚!”
為了證實自己的話,他一指旁邊的魚攤子,悲憤地說:“老闆,全部都要了,給我送到衙門去!”
黃梓瑕看著魚販心花怒放地倒著各種小雜魚,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李舒白問:“想起齊騰那條小紅魚了?”
“是……”黃梓瑕默然思索道,“按照種種跡象來看,禹宣第一次被沐善法師挑撥要殺害我家人時,那條魚還在。而到了禹宣在我父母墓前自盡,忘卻一切之後,那條魚便不見了。”
“我想這其中必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的話,當時齊騰提到那條魚時,禹宣的臉色不會變得那麼難看。即使他想不起來,但那條魚卻在他無意識之中異常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