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握住了她的手,默然望著她。他的手掌自她的手腕緩緩滑下,慢慢分開她的手掌,與她十指交纏。
那兩點殷殷的紅豆,輕輕碰在他們兩人的手腕之上。
他們都不再說話,只牽手在落葉之中慢慢往前走。在這秋日空無一人的寂寥小道上,走向不為人知的前方。
周子秦是個行動派。
第二天他就拿著面脂過來了,除了一個最大瓶的給黃梓瑕,又另外準備了十幾瓶小的,讓黃梓瑕可以分給她的姐妹們,還給蘼蕪也送了一瓶。
黃梓瑕挑了一點在掌心化開,在手上試用。
周子秦看見她雪白皓腕之上那兩點被金絲串在一起的紅豆,殷紅地綴在她的腕上,鮮艷奪目,一時覺得目眩神迷,不由自主盯著她的手看了許久。
黃梓瑕攏了袖子,背過身擦著,一邊問:“二姑娘是喜歡桂花香的吧?”
周子秦這才回過神來,有點沮喪地說:“她今天沒出來。我剛剛問了別人她家地址,但是……但是又不好意思送上門去……”
背對著他的黃梓瑕,不由得低頭笑了,她真的很想問,你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
“哦對了,崇古,中秋那天那個案子啊,已經結了。我和我爹也商量過了,女捕頭啥的沒有前例,但我們要聘你為特殊編外女捕快,你幫我們破案,衙門每月給你發俸銀,你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黃梓瑕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口有人氣急敗壞闖進來,大聲打斷他的話。
進來的正是黃梓瑕的嬸娘。黃梓瑕起身向她見禮,見她一臉怒氣沖沖的模樣,便恭謹問:“嬸娘有何事吩咐?”
她瞪了周子秦一眼,悻悻拂袖坐下:“好侄女,我哪敢吩咐你?黃家幾十輩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可插得上嘴麼?”
黃梓瑕故作不解,站著等她發話。
“你一個姑娘家,整日與捕快衙役廝混,之前是為你爹分憂,大家又肯定都敬你是使君千金,也就罷了。可如今你只是一介民女,又是王家未過門的媳婦,乖乖在家等候人家來迎娶不就好了,為何還要蹚那些渾水?這不……外間已經有了風言風語,說王家公子已經回京與父母商議退婚的事情!”
“這是誰放的消息?”黃梓瑕思忖著,該是李舒白吧,他真是決絕,為免王蘊反悔,先斷了他的後路。
不明真相的周子秦則跳了起來:“什麼什麼?王蘊這混蛋,居然敢退婚?他要回京退你的婚?看我不追上他把他打得滿臉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