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梓瑕點頭,問:“只有這一次嗎?”
“還有一次呀,是冬至前一日。王爺心情不好,整日悶坐殿內,又把我們都趕了出去,奴婢本該在殿內應值的,那天就只能坐在廊下吹冷風了,凍得夠嗆。就在這個時候,門房又送了個盒子過來,說又是前天那個人送來的。奴婢說不會又是同心結吧,他搖頭,說是一柄匕首。”說到這兒,伽楠下巴一抬,朝著旁邊另一個小宦官努了努嘴,“沉檀最喜歡舞刀弄棒的,所以一聽說是匕首,就趕緊打開看了。我們王爺脾氣好,什麼時候都沒訓過我們,再者又是匕首,兇器啊,我們總得先看看吧……”
沉檀嚇得臉色都白了,連瞪了伽楠好幾眼,伽楠卻只顧著興沖沖地講述當時情形,壓根兒沒注意到他的神色:“然後我們就在廊下把盒子打開一看,紫色絲絨上一柄匕首,真的是好厲害,寒光閃閃,令人眼睛都睜不開的匕首!嚇得我連退兩步,腿肚子都打彎了……”
沉檀沒轍,也只能在旁邊說道:“是啊,那柄匕首確實是稀世奇珍,我當時還在想,夔王與我們王爺果然兄弟情深,連這樣的絕世神兵都送給我們王爺了。”
周子秦撓頭道:“送一柄絕世匕首,那也還說得過去。但送一個同心結,又是什麼意思呢?”
“是啊,我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黃梓瑕向眾人行禮辭別,說:“子秦,我們先走吧,”
周子秦趕緊和她一起向眾人告別,兩人上馬離去。沿著長安的街道一路往回走。
走到僻靜無人處,黃梓瑕對周子秦說道:“就這樣吧,我先回永昌坊去了。”
周子秦頓時愕然,問:“什麼?你一個人回去?我們現在有了大發現,應該趕緊去見夔王爺啊!”
黃梓瑕心口猛地一跳,將臉扭開低聲說:“我……我不去。”
“哎……”周子秦一看她的神情,頓時大疑,問,“你怎麼啦?你臉紅什麼?”
“……沒,沒有啊。”她略微慌張地抬手擋住自己的臉,卻感覺臉頰上越發熱熱地燒起來。在周子秦的逼視下,她只好窘迫說道,“可能是被風吹的……”
“多抹點面脂嘛——對了,上次我給你做的那個面脂好用嗎?”周子秦問她。
她鬆了一口氣,趕緊把話題轉了過去:“挺好的,比外面買的確實好多了。”
“下次給你做個蘭花香氣的,王蘊喜歡蘭花。哎……不知道二姑娘喜不喜歡桂花香的那種呢,我都還沒問過她就走了……”周子秦說著,看見她臉頰上紅暈尚在,在日光下皎若桃李,不由自主地便說道,“崇古,你要是個女子……哦哦,你本來就是女子……”
他似乎覺得她是個女子這個事實讓他十分失落,扁了扁嘴,才又說:“好啦,走吧。”
黃梓瑕還未反應過來,問:“去哪兒?”
周子秦已經從馬上探身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馬韁:“夔王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