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梓瑕點了點頭,低聲說:“是,鄂王確實如此說。”
周子秦真的跳了起來,連筷子被他帶得掉在他的腳背上他都顧不上了,只急問:“夔王殺人了?鄂王污衊他所以他一怒之下殺了鄂王?不可能啊夔王向來冷靜怎麼可能……”
黃梓瑕將粥碗放下,抬頭看他:“你坐下,好好聽我說。”
“好……好吧。”急得七竅冒煙的周子秦,也只能再度乖乖坐下,只伸長了脖子,探頭望著她,恨不得直接把她要說的話從肚子給掏出來。
“夔王是被冤枉的。”黃梓瑕考慮到周子秦肯定不會輕易接受鄂王自殺以陷害李舒白的事實,所以為免他過度震驚,只簡短地說了最重要的這一點,“雖然兇器,確實是夔王的魚腸劍。”
極度震驚的周子秦,此時終於回過神來:“你的意思是,夔王府有內應,居然敢偷出魚腸劍陷害夔王?”
“對,而且,還應該是王爺十分親近的人。”
“景翌?還是景恆?景祐好像在蜀地失散了,他回來了嗎?”周子秦還在思索著,黃梓瑕又問:“你還記得,上次我們遇見滴翠的時候,她在小巷的盡頭給我們留下的那個記號嗎?”
周子秦用力點頭:“記得記得!可是我到現在也想不出那是什麼意思啊……”
黃梓瑕取過筷子,蘸著薏米粥,在桌上寫了一個北字,又在右下兩邊畫了個包邊。
周子秦看著這個標誌,說:“對,就是這樣的,可是這是什麼意思呢?是說她在城北,讓我們去找她嗎?”
黃梓瑕搖了搖頭,又用筷子在那個∟形狀的一豎上方,加了一個點。
周子秦看著加上了一點的這標記,頓時嘴巴越張越大,不由自主地叫了出來:“逃!”
黃梓瑕點頭,說:“對,這是滴翠給我們留下的消息,逃。只是她認識的字本來就少,寫得不規範,那一點又可能因為太小而我們未能注意,於是就變成了這樣一個怪異的符號了。”
“那她為什麼不說呢?”周子秦問。
“我想,必定是有原因的,但究竟如何,還是要找到滴翠再問了。”
周子秦若有所思:“不對啊,崇古,滴翠只是一個普通民間女子,而且還是戴罪之身。可她從哪裡知道將會發生這麼可怕的事情,從而給我們發出警示呢?”
“是啊,當今皇上連太醫及家人都遷怒,又如何會放過她這個兇手的女兒?”黃梓瑕長嘆一口氣,說,“像她這樣的身份,她卻能預先知曉將要發生的事情,知道我們將會遭遇的局面,並且留言警示我們——你猜她消息的來源,會是何處?”
周子秦思索著,然後,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看向黃梓瑕,欲言又止許久,直到,他再也忍耐不住,聲音顫抖地問:“張……張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