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梓瑕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說;“什麼都好,但是千萬不要是那個銅的人偶。”
“明白了,”周子秦認真地點頭,“我那邊還有個木的人偶,這個更高級了,連腦子都可以逃出來,給你們將來的小孩兒玩最好不過……”
話音未落,滌惡已經一蹶子踢向小二,周子秦大叫一聲,被受驚的小二帶著狂奔向前。眼看怎麼都控制不住小二,周子秦急得大叫:“夔王殿下,我看見了!你是故意的!哇……讓開讓開啊啊啊啊啊——”
話音未落,前方雞飛狗跳之中,忽然冒出一條狗,跳起來就直衝向周子秦,將他的衣袍緊緊咬住。這狗牙口好,韌性更好,即使被馬帶著狂奔出近半里地,居然也不曾鬆口。
李舒白與黃梓瑕追上他時,他正在街上又蹦又跳,企圖從那隻狗的口中扯出自己的衣擺:“混蛋,放開啦!鬆口……”
黃梓瑕勒馬,瞪了李舒白一眼,趕緊問:“子秦,你沒事……”
話音未落,她眨了眨眼,又有點詫異地問:“富貴?”
“富貴?”還沒等周子秦回過神來,那隻狗已經放開了他,歡快地朝著黃梓瑕衝來,一邊拼命搖尾巴,一邊衝著她汪汪叫。
黃梓瑕跳下馬,揉了揉狗頭,笑問:“富貴,是不是生氣子秦不認識你了,所以咬他啊?”
“才不是,是我命它咬的!”她話音未落,旁邊鑽出一個女子,橫眉豎目道。
黃梓瑕轉頭一看,是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少年,那臉頰的肌膚白皙無比,又因為生氣而泛著兩朵紅暈,看起來就如一朵嬌艷的木芙蓉。
這令人艷羨的皮膚,讓黃梓瑕一下子便想到總是煙氣朦朧的蜀地,也因此而呆了一呆,詫異問:“二姑娘?”
周子秦提著被富貴咬爛的衣服下擺,跑過來一看二姑娘,頓時震驚了:“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二姑娘轉頭狠狠瞪著他:“哈捕頭,你說呢?你知道家裡定下我後,馬上就收拾東西逃婚到這了,分明是留我在成都府當眾人的笑柄!”
被她的眼睛一瞪,周子秦不覺臉紅了。他趕緊抬手遮住自己的臉,結結巴巴問:“那……那你千里迢迢找到這裡,又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來報仇,我帶了富貴來咬你!”二姑娘當街怒吼。
也不知道二姑娘給富貴吃了多少肉,如今它早已投靠了二姑娘麾下,簡直就是一條指哪打哪的瘋狗。眼看周子秦被富貴追得煙塵滾滾滿街跑,黃梓瑕只能愛莫能助地拂去身上的灰塵,對著二姑娘笑道:“下次有空,姑娘可以和子秦一起到夔王府來玩。““好。”二姑娘向他們行了個禮後,又盯著周子秦,揮揮手。
李舒白和黃梓瑕見死不救地撥轉馬頭,向著夔王府而去。
春光明媚,滿城花開。他們信馬由韁,踏著滿地落花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