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缺沒好氣地道:「休要得意,今日大王欽點最優者可是黃歇。」
宋玉得意地表情微微一滯,看了後面一眼,再向上面眾女一笑,瀟灑地走了。
景氏雖然口中嫌宋玉奪了她兄長景缺的風光,然手頭著實不慢,見宋玉走過,便急忙將自己早就握在手中的荷包扔了下去,正扔在宋玉的懷中。
宋玉眼疾手快,將荷包接到手中,便衝著上面再一笑,拱手一揖以為禮。
見景氏如此手快,羋姝、羋茵手中已經握著荷包欲扔,便覺得落於景氏之後,顯得效法景氏一般,便有些怔住了。
孟昭氏和季昭氏卻沒這等顧忌,孟昭氏腦子轉得極快,見此狀便將左手握著的荷包一收,右手的絹扇卻已經朝著宋玉扔了下去。
季昭氏反應亦是不慢,忙解下腰下的玉佩也扔了下去。
宋玉左接絹扇,右接玉佩,舉止瀟灑,飄逸非凡。
羋茵欲待也扔一物下去,卻見景缺已經是忍無可忍,直接上前挾了宋玉腳不沾地往前走了。
羋姝手中已經握了香囊欲待扔下,卻是慢了一拍,嘆息道:「好生可惜,我的香囊竟是來不及扔給她了。」
屈氏卻是施施然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玉佩道:「八公主勿急,我的玉佩還未扔出去呢。」
羋茵來了興趣道:「後頭還有誰?」
屈氏搖頭晃腦道:「最精彩的自然在最後。」
羋茵忽然驚叫道:「你們快來看——」
眾女撲到欄杆上往下看。卻見一個少年步履穩重,緩緩而行,竟是不似方才諸少年一般故作姿態,搔首弄姿,卻顯得極為沉穩。他一襲淡黃色的褒衣,雖不及宋玉美俊,也不及景缺英武,卻是難得的「恰到好處」。這種「君子如玉」的溫文氣質,更是令諸女心動。
也不知道是誰先驚叫一聲,然後一枝桃花就衝著黃歇砸下。眾貴女激動地爭先恐後把自己手中的花枝手帕荷包香囊紛紛朝著黃歇扔下去。
黃歇雖知上面有貴女在偷窺,但素來不曾把這種事放在心上。平時郊遊,宋玉景差等人樂在其中,他總是要悄悄溜走的。今日亦見眾人花枝招展的,他只道自己獨自走在最後,必是可躲開了。卻不想他中招最多,這一陣劈頭蓋臉的亂砸,倒把他砸愣了,只得一臉無奈地站在那兒,對滿頭砸下的手帕香囊花枝也不接,也不躲,只是靜靜等著砸完。
此時沒走遠的眾少年見黃歇居然中彩最多,雖然有些羨嫉,但也覺得好笑,都跑回來嘻嘻哈哈地圍觀起來。
其實也並不見得黃歇便是遠勝諸人,只是這般偷窺還砸中美少年,令這些素日困於閨中學習的少女們頓時有了一種「偷偷做壞事」的快樂,黃歇又偏偏是最後一個美少年了,再不砸便無人可砸了,當下便咯咯笑著,把自己手頭的東西砸光了,還互相到處找還有沒有能砸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