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月心念如電轉,臉上表情都不曾變,只笑吟吟地帶著一絲小妹妹的頑皮道:「茵姊這話,我卻不懂。誰的春心動了?莫不是茵姊自己?」
羋茵冷笑一聲道:「明人不說暗話,」說著指了指羋姝的方向,冷笑道:「她若是知道你心底想的人是誰,可要小心後果了。」
羋月淡淡一笑。這話若是早了幾日說,她還有些顧忌,此時已知羋姝心事,羋茵這等語帶威脅,不免可笑,她拈了支杏花,轉頭笑盈盈地道:「茵姊,你休要以已度人,姝姊是何等樣人,你知我知,你說她會不會聽你信口開河呢?」
羋茵沒想到羋月竟不受此言威脅,心中倒有些疑惑起來。她定定地看著羋月,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敢說,只得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她走了幾步,又覺得自己方才弱了聲勢,越想越氣,待要回頭找羋月,卻又不好意思,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她滿腔不忿,出了高唐台,又忽然想到一事,便徑直轉身,去雲夢台上尋鄭袖去了。
鄭袖此時正在梳妝,她見羋茵來了,也不以為意,只慢條斯理地在臉上調弄脂粉。羋茵在一邊等了許久,終於不耐煩起來,便道:「夫人,我今日尋你有事。」
鄭袖早知她來意,輕嘆一聲,叫侍從出去,才悠悠道:「七公主,過於焦燥,可不是後宮處事之道。」
羋茵冷笑:「夫人當日說過助我,難道後悔了不成?」
鄭袖心中冷笑。若不是因為眼見南後病重,她要圖謀王后之位,這才刻意籠絡羋茵母女以作工具,她才懶得理會這愚蠢的丫頭,當下只懶洋洋地道:「我自不會後悔,你又怎麼了?」
羋茵便抱怨道:「夫人答應得好,卻從不見動靜。如今八妹妹只與那賤人要好,偏將我甩在一邊。我若再不思行動,豈不是立的地方也沒有了。」
鄭袖輕笑一聲,點著她道:「你啊,你啊,你如今還不知道自己當用心何處嗎?你與這小丫頭爭什麼閒氣,如今有一樁大喜之事,就要來了。」
羋茵一驚,反問:「何事?」
鄭袖掩袖輕笑:「你可知,秦王派使臣來,欲求娶八公主為繼後?」
羋茵一怔,尚還未想明白此節,只問:「那又如何?」
鄭袖笑吟吟地招手道:「附耳過來……」
羋茵有些不解,聽了鄭袖之言上前,卻聽得鄭袖在耳邊說了她的主意,當下只嚇得魂飛魄散,渾身發抖:「這,這,如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