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姝縱聲大笑起來:「不不不,我怎麼會傷了先王的臉面呢?更何況,像你這樣的人,與其讓你受非刑之苦,倒不如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兒子受苦卻無可奈何,來得更好……」
羋月聽到這句話,心臟猛地收縮,顧不得在羋姝面前控制自己的表情,驚怒交加:「你想怎麼樣?你想對子稷做什麼?」
見羋月的眼神終於露出了期望已久的驚恐,羋姝心下十分快意!她站起來亢奮地轉來轉去,盤算著策劃著名:「哼哼,你的兒子可是你的心肝寶貝,讓我想想,怎麼安排他為好……」
羋月見她如瘋似狂,反而冷靜了下來,道:「惠後,你別忘記,先王有二十多位公子。若是做得太過分,令諸公子兔死狐悲,起了反彈,可是不利大王坐穩江山的啊……」
羋姝暴跳如雷,轉身撲上去,惡狠狠地扇了羋月一記耳光,赤紅著眼睛罵道:「你敢威脅我?」見羋月冷笑,她更加狂亂暴躁,叫道:「來人……」
忽然,室外有人回稟:「稟惠後,大王求見。」
羋姝一怔,看了羋月一眼,慢慢冷靜下來,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把她帶下去。」
見羋月出去,羋姝方令人叫秦王盪進來,卻見秦王盪步履匆匆,當即詫異道:「大王何事如此著急?」
秦王盪卻喘著氣道:「母后,樗里子有急事求見。」
羋姝一驚,當即與秦王盪一起去了宣室殿。樗里疾早候多時,見羋姝母子進來,見禮之後就道:「昨日和今日這兩天,咸陽內外,兵馬調遣甚急,惠後和大王可知此事?」
羋姝一怔,轉向秦王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秦王盪也是臉色陰沉,問道:「是何人調動兵馬?」
樗里疾臉色沉重,道:「有公子華的人馬,也有公子奐的人馬,更有……魏冉的人馬。」
秦王盪大吃一驚:「魏冉不是還在蜀中平亂嗎?身為將領無旨擅自回京,是當誅殺的大罪!」
樗里疾道:「我今天上午才接到文書,蜀中亂象已平,陳莊伏誅,司馬錯、魏冉已經立下大功。魏冉這次,乃是奉司馬錯之命,先行回京。」
秦王盪倒吸一口涼氣:「此事王叔您事先不知道?」
樗里疾道:「文書被張儀扣住了,我今天問他,他卻說因逢先王病重駕崩,所以不是重要的政事都推遲了。而魏冉雖然奉司馬錯之命回京,可是他在路上,只走了不到五天,乃是日夜兼程趕回的。」
羋姝已經聽出究竟,冷笑:「他就算趕回來又能怎樣?大秦法度森嚴,就算他是帶兵之將,難道還敢造反不成?」
樗里疾嘆氣:「他不能造反,卻可以興亂。大王可知,唐姑梁這個月上交的兵器,下落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