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伍皮笑肉不笑地接過錢,道:「雖然說夫人已有賞賜,小人實不應該再收。只是姊姊也知道,這宮裡頭的事,小人也要打點打點。」
女蘿強笑敷衍道:「我知道,總不好讓伍爺自己掏錢,這些都是謝伍爺的,勞煩您了!」
胥伍將錢塞入懷中,卻又色眯眯地看了一眼女蘿,笑道:「其實,夫人賞的我實在不好意思拿了,只要姊姊說句話,我胥伍也一樣會……」
他正說著,但見薜荔蓬著頭髮自院內出來,一邊咳嗽,一邊潑辣地上前打斷了胥伍的話:「錢也拿了,還不快去!」
胥伍見狀,只得悻悻地哼了一聲,轉身而去。
薜荔朝著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聲,罵道:「這餓不死的賊囚,我真想把他一雙賊眼給挖出來!」
女蘿見她動怒,反來勸解:「你風寒還未痊癒呢,就這麼迎著風跑出來,小心又著了涼。那不過是條狗子,你為這種人動什麼氣?」
薜荔怒罵:「拿根骨頭餵狗,狗還能汪幾聲呢。多少東西填了這賊囚,連點回音都沒有。阿姊,我看這混帳只怕根本沒給我們辦事,只是來訛錢的。」
女蘿心中亦有些猜到,無奈嘆息:「可如今我們又能夠找誰呢?可恨那杜錦將人盡數帶走,我們兩人又是無用。送信跑腿,亦只能倚仗此人!」
薜荔嘆道:「可我們所攜財物總有盡時,再這樣下去,豈不是坐吃山空?」
女蘿見她漲紅著臉,忙撫了撫她的額頭,道:「快些進去,你如何還能迎著風頭說話,縱有事,還是請夫人拿個主意。」
薜荔咳嗽了幾聲,恨恨道:「只恨我這病,要不然,也不能只叫你一人勞累!」
女蘿打斷了她道:「別說了,快進去吧。」
兩人進去的時候,見羋月正在教嬴稷念書,便不敢說話,只得站在一邊。
羋月已經看到兩人進來,卻並未停下,教完嬴稷,又叫他出去跑一圈,這才抬頭問兩人:「怎麼,是不是那胥伍又是不曾使力?」
女蘿嘆道:「正是。夫人,奴婢想,還是等明日奴婢自己出去,把信送到宮裡。便是遇不上易後,與青青、綠竹她們也可尋機見上一面。」
羋月聽了她兩人的稟報,卻搖了搖頭道:「你們不成,還是我自己去。」
女蘿一驚,跪下道:「這等事情還要夫人親自去,豈不是奴婢該死了?請夫人允准奴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