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回皇上的話,臣女覺得,晏衡他跟臣女一定是前世的仇家!」
座上的李存睿與靖王俱都背脊一挺,晏衡也扭頭看了她一眼。
「這話怎麼說?」皇帝饒有興致。
「臣女跟他素不相識,他在滄州就扯臣女的裙子,不但不知悔改,上我們家來賠禮時還不知禮數掀我的帘子,還嘲笑我,說我活該被我母親打!
「若不是前世的仇家,豈會如此不知收斂?女兒家的閨譽豈是能被他如此輕視的?稟告皇上,臣女不但如今見他就要打,日後見他還要打!」
說著她鼓起了腮幫子,氣呼呼地瞪向了晏衡。
皇帝聽到這裡,又往晏衡看過來。
晏衡忙道:「皇上您可千萬別聽她一面之辭!臣都是被逼的!每次都是她先動手,今兒她還踹了臣!」
「你還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先惹我!」
……
兩人如同一點就著的炮仗,又吵起來。
皇帝望著他們,抬手摸起了額角。
其實他只是好奇晏衡對這件事的判斷何以會這麼肯定?因為以他的閱歷,不應該有這樣清晰的認知。
又想到這倆人走到哪兒打到哪兒,但一直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爆點到底在哪兒,所以叫過來問問。
——前世仇家?
他看是前八世仇家吧!這回把國寺的禪房都給炸了,方丈回頭定然要上摺子彈劾了!
每次碰面都能打到火星四濺,既然連李南風都指認晏衡腦子不好使,那應該就是真的「不好使」了。
畢竟李南風沒理由給他掩護。
再說一般情況下,能一再地招惹暴脾氣女人的人,要麼是手賤到極致,要麼就是腦缺到極致……
話說回來,在那種情況下,晏衡沒多想就直接提醒了宮裡,而不曾懷疑太子,至少說明他心思純正。
臣子信服君王,這總歸是好事。何況晏衡還是他看著長大的,若將來留在眼皮底下好好調教……
這麼想著他就把石印放下來,說道:「衡哥兒你也長進點,別一天到晚跟藍姐兒過不去。藍姐兒你也是,你也打不過他,能贏他還不是因為他每回都讓著你?
「崇瑛好好上李家去賠個禮,把話說清楚,這事就這麼揭過去算了。」
真是感覺自己一天到晚都在做和事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