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但願如此吧。」隨後又看向李南風:「你也給我收斂點,否則我也饒不了你!」
李南風張嘴想回應,看到李存睿,又把嘴閉上了。
她並未把晏弘晏馳放在心上,因為知道那倆兄弟再怎麼著也不至於把家斗轉移到他們李家來,人家都說窩裡鬥窩裡鬥,這還鬧到了別人家,不是要笑死人了?
前世里靖王府對這些「家醜」可都瞞得死死的,要不是晏衡那麼囂張,她也不會知道那麼多。
她針對的是晏衡。
不過看事情已成定局,她就是要對付那他,礙著李存睿的面子也只能從長計議了。
真是倒霉催的!
……
李家請的夫子是昔年的老學士,當今國子監祭酒的父親涂坤,塗學士從前在翰林院帶過不少後輩,也許學問不是一等一的好,但在引導學子修學上有他的獨到之處。
到任的時間是三日之後,靖王這幾日便把晏衡他們傳到書房訓示了一通。
晏弘有看得出來的躊躇滿志,對靖王所言無不聽從。
晏馳雖然因為當初被靖王踹,還恨著他,也因為此後居然要與晏衡同窗而感到牙癢,但也沒說什麼。回房老老實實地著小廝整理書本功課,筆墨都備好。
晏衡沒什麼好準備的,夜裡照常練功沐浴。王府將閉門前,他把所有人打發了,而後潛行出門,潛伏在王府外頭。
守到半夜,沒有任何人前往致遠堂涉足的跡象,承恩堂那邊所有燈光也熄滅了,這才放心地上了街頭。
京師已經入夏,溫涼的晚風輕拂著這座古老的都城,夜幕下重重疊疊的屋宇像是一幅水墨畫。
皇帝當任之後即派遣身邊各路能臣掌管了六部三司及五軍各衙,大理寺不論日夜,輪值站崗的衙役都不見少。
新朝初立,天牢里犯人還不多,但僅有的兩個,卻是犯有滔天大罪的人,除去衙門本身的衙役之外,奉命守在此地的,便是自親軍衛調來的精兵。
新月幽幽照著人間,天牢四面矗立的將士看起來也莊嚴得像雕像。
巡邏隊伍里的士兵劉榮,今夜吃多了二兩鹹菜,半晚上已經喝去了好幾碗茶。循例走完兩圈,他轉身道:「你們看著點,我去個小解就來。」
茅廁污穢之地總設在陰暗偏僻處,即便男人沒那講究,總也不便將這莊嚴之所弄得污氣薰天。
劉榮去往西北角,才拐了彎耳後就有涼風拂耳,他放慢腳步,憑習慣機警地察覺四周。
天牢重地,難免有不肖之徒,更何況,牢中這兩人又來歷非常。他手扶在刀上,回想起自己在護君途中的血性,心情安定下來。
沒有幾分本事,他也入不了禁軍。管他什麼宵小,若真來了,總不至於還能瞞過他的眼耳便是!
到了地兒,他抻抻腰準備解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