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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後天就轉陰了,鶯兒跟隨姚霑巡鋪回來,頭上身上也落些許雨粉。
「好好的天,回來的時候偏就下雨了,還好沒有耽誤事兒。」
她走到正在抄佛經的何瑜身邊,把帳本拿出來放在案上:「全部都對過了,沒有不明的帳目。看起來這方面倒是沒有問題。世子也沒有多問,看起來不像起疑的樣子。」
「他堂堂宋國公世子,怎麼可能會在我這點家產上動手腳?」何瑜停筆把帳本打開,邊翻邊說道:「只是即便沒有問題,我也得給拿回來。
「這是我母親的命換來的,我就是死也要帶著這些地契房契和帳本去死。」
「姑娘!」鶯兒斂色,「您別這麼沮喪,往後日子還長著,咱們還得往後看。」
「這是什麼喪氣話?這是決心。」
何瑜說完起身,打開柜子把她自己做的兩本帳拿在手裡,出了門。
姚霑自鋪子裡回來,回房只見裴氏不在,折出來時見到姚凌,問他:「你上哪兒去?」
「摯大哥約我,我去李家。」姚凌說著,又道:「父親怎麼神不守舍的?」
姚霑微頓,沉臉道:「怎麼說話的?」
姚凌趕緊走了。
姚霑站了會兒,去了書房,把門掩上,一個人在書案後坐下來。
書案上空蕩蕩的,黯淡天色照著哪兒都顯得有些沉重。
他信手拿起筆,想寫點什麼,片刻後卻又把筆擱了,把乾淨的白紙揉成一團。
「篤篤。」
房門忽然被人叩響,他驀然一頓,半刻後才沉聲應道:「誰?」
第206章 安下心吧
「屬下有事稟報。」
是護衛賈植。姚霑鬆懈下來,道了聲「進來」,將紙團扔進痰盂。
賈植道:「世子,表姑娘方才拿到帳本,就拿出自己做的兩本帳本去往上房,先是跟太太說到世子您多麼關照她,後來就跟太太說到了如今買賣場上的各種事。
「太太覺得她很聰明能幹,完全可以自己掌家了,就放話讓她自己打理鋪子呢。」
姚霑靜默片刻:「還說什麼不曾?」
「沒了。」
「可我聽說,她最近出門的次數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