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道理便是相通的,稍加變化,三四頁紙的策略也就出來了。
當然,既然不想屁股開花,就不能太出彩,寫通順交上去,既不會暴露太多,又能免去靖王回頭算帳,也算皆大歡喜。
果然,皇帝看完之後頻頻看過來,那臉色瞧著就好看了很多。
「不錯。還挺有長進的。朕記得那會兒你爹為了給你請先生,還死乞白賴地托人家梁尚書上李家做說客呢。這兩年過去,不但是字寫好了,文章都能寫出來了,挺好。」皇帝揚眉出聲,手指撣了撣他的文章:「太子能寫得好一點也不讓人意外,倒是你能寫成這樣,很不容易了。」
兵部侍郎瞧著,也笑道:「那敢問皇上這勝負該如何定奪?」
「自然是殿下勝晏衡負!」靖王忙不迭地給兵部侍郎使眼色,這老兒怎麼一點也看不懂人眼色呢?昨兒監完考他還上他王府吃了他一頓燉羊羔肉呢!這當口不趕緊判晏衡負,居然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皇帝?下回可別登他門了!
「至於勝負,」皇帝反覆地看著兩篇文章,又交替地看著晏衡與太子,道:「論武藝,自然是晏衡贏,論用兵對敵的策略,太子贏,這麼說來應是平手。不過,」說到這裡皇帝斂色,又接著道:「以晏衡在武試時的沉著老練,朕覺得仍要略勝太子三分。晏衡勝!改日朕再傳你進宮授官。」
「皇上萬歲!」晏衡跪地謝恩。
靖王聽到這裡卻都快哭出來了!「皇上,晏衡何德何能……」
明明就是太子勝,他怎麼能拐著彎地讓晏衡勝呢!
皇帝望著他,目光微斂,轉頭和藹地與太監道:「來,再給靖王上一盤醬菜頭。」
「遵旨!」太監響亮地稱是下去了。
皇帝側轉身子,背朝著靖王了。
晏衡武藝比太子強就算了,他身為勛貴之後,來日也是要替朝廷替太子衝鋒陷陣保家衛國的,靖王府身為勛貴武將之首,用心栽培子弟這天經地義,也不是不能理解,可他晏崇瑛怎麼能裝慫挖坑,搞得他以為晏衡真的很挫一樣呢?
他要是不這麼壞,那他也就不會堅持讓太子跟晏衡比了呀!看把他兒子給打擊的!這兒子他可是從小到大都沒捨得讓他受過什麼委屈!
想到這兒他用力沉了口氣,卻還是惱,便又把太監招來,壓聲吩咐道:「從今兒起,每日賞三兩大蒜去給靖王,讓他每天晚飯時吃下去,看著他吃下去,並且吃完不許漱口!」
虧他當初還卯足勁給他留媳婦兒,這會兒來拆他的台?看看誰比誰黑吧!
靖王此時當然不知道皇帝暗地裡如何黑了他一把,他此刻正捧著醬蘿蔔沉浸在無比激動的情緒中——奶奶的,兩盤醬菜鹹菜,這還不如直接把他給醃了呢!都是晏衡這兔崽子,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坑爹貨出來!
可罵歸罵,該吃的還是得吃啊,誰生的兒子誰擔著!
旁邊李南風看到這個結果,還是挺高興的,最後一關雖然她沒有看到文章,但從皇帝的話來判斷,應該是不如太子,這麼說來晏衡應該還是收斂了,武功強了也就強了,要是腦子還比太子好使,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除去皇帝不高興不說,晏衡還可能被懷疑上!別看靖王大大咧咧地,似乎萬事不過心,人家細心起來你壓根就察覺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