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把茶喝了,忽然道:「袁家住這麼久了怎麼還沒走?」
「袁縝他爹還沒回來呀!」
晏衡道:「那他這趟遼東可去得挺久的,都去一年多了。」
李南風也覺得這話很對,袁縝父親雖說押鏢過去行程是得慢些,但一年多還沒回來也是有點久,他還讓袁婧姑侄進京等待……不過袁婧又說他一直有信過來,想來也許有別的事情耽擱了也未定,便不深究了。
想到李摯今日也到府來了,便想去尋他把方才這重要的消息給說了,三兩下把菊花茶喝完,起了身。
晏衡今日也有待客的任務,便引著她同往西邊子弟們所在之處。
李摯與晏弘一個在禮部一個在翰林院,素日衙門裡也常有機會碰面,今日便由晏弘來招待塗李兩家這些才子們。
屋裡屋外都是男人,李南風雖是個女的,但是在場都是晏弘李摯一輩的大齡青年了,再說又還有塗先生的孫子在,也沒有誰會把才齊晏衡胳膊那麼高的她當女人看。
但有這麼多人在,李南風也不方便跟李摯說,到頭來只是混了兩杯晏弘私藏的貢茶吃了就出來了。
吃飯的時候她倒是讓丫鬟跟李摯遞了句話,讓他早些回府。
飯後李夫人要與塗家女眷再聊聊,李南風就先回來了,李摯後腳到家。
聽完胡氏這消息,李摯也是吃驚起來:「還真有這回事?」
「如今看來倒不像胡謅了,要知道這要是被永王告到宮裡,母親也會有麻煩的,她應該也不會平白無故亂說。所以這事倒是挺可信的。
「而如果此事為真,那高幸就是死在胡氏手上,她手沾一條人命,無論如何也不會有好下場了。」
「但又要如何才能使這番真相浮出水面呢?事情過去都二三十年了,證據肯定沒有了。就是證人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李南風道:「你不是也要請了姚凌幫忙嗎?他那邊如何?」
「姚凌那邊還沒回我。」李摯道,「不過要捅穿這事也不是沒有辦法,高幸若真是中毒死的,仵作驗屍骨是能驗出來的,但這必須由高幸的家人報官。
「只要報了官,高幸的死因就能有說法。但要證明高幸是死於胡氏之手,就還得在結果出來之後有個強有力的證人。」
「那就只有胡氏身邊可能存在著了。倘若這些都是事實,胡氏身邊一定是有知情人的。」
李摯想了想,說道:「先請金嬤嬤過來坐坐。」
……
金嬤嬤年紀大了,早已經把李夫人出行之事轉交給了金瓶銀簪她們幾個,今日趁著大雪未化,她采了些梅花頂尖上的冰雪儲起來,預備著來年做醃食之用。剛把罈子封好,梧桐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