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言,目光頓了半晌,說道:「也有過。」
「哦?」太子藏不住的意外。
皇帝信手拿起本奏章在手裡,緩緩地翻開說道:「我也當過懦夫。」
……
小年過後就開始是宮裡下旨給各家發放賞賜的時候了。這東西當然不是個個都有,還是會根據政績,能力來定,而後剩下就憑皇帝個人的心思來掂量了。
李晏兩家去年的賞賜是太子送來的,足見皇恩浩蕩。
李南風覺得若無意外,今年也還是太子跑這一趟,不管皇帝是真猜忌李家還是假猜忌,若是翻臉就連賞賜都有區別了,那就是打李家的臉,這種直接打功臣臉的事情,他不會做的。
李南風把想跟何瑜到袁婧住處做飯吃的事情說了,袁婧表示意外並且十分歡迎。
「何姑娘我不太熟,不知道她喜歡吃些什麼?我去準備。」她把手擦乾,一面拿紙筆準備記下。
「不用不用,食材我們廚房有,我讓廚娘送過來就成。還有,何姑娘是想自己做菜,露一手給咱們吃,我們就是大家湊一處找個樂子,沒那么正經,所以你也不用太勞神。」
「既然在我這裡請吃飯,怎麼能用府里的食材?」袁婧表示不答應,又道:「不過何姑娘能下廚,回頭我倒要與她好好研究研究。」
「那敢情好,如此一來我們都有口福。」李南風笑道。
說起來何瑜跟袁婧還有段挺隱晦的淵源,徐濤案子之所以那麼快就破了,袁婧功不可沒,只不過出於種種原因,她與晏衡都把這事瞞得死死的。
袁婧本來不是個多事的人,哪怕是已經猜到當日他們來找她打聽馬匹的事是為了徐濤一案,至今也未曾提及過半個字,自然更不會跟何瑜說了。
李南風把消息告訴了何瑜,這邊廂袁婧又打發袁縝去請晏衡。
晏衡只有晚上有空,那就定著晚飯。
至於到時何瑜怎麼回去,有姚家的侍衛,還有晏衡答應相送,那就這麼定下來。
這日是臘月廿八。
李家劃給袁婧住的這小院子朝東,向陽的房子暖和,袁婧早起把屋子收拾了,趁著陽光又把被褥曬了曬,而後上街去買早就跟屠夫訂好了的羊肉,又買了魚和鹿腿等食材。
街頭有賣花的姑娘,她順手也買了兩把。姑娘家都喜歡花,她那裡簡陋,儘量整舒服點吧。
袁縝自跟著李南風後,每月的銀子已很夠花銷,也不讓她出去擺攤,怕有事上來顧不上她。
但是自搬到李家來住之後,這一片治安可太好了,完全沒有無聊的人會騷擾,頂多也就是路過盯著她看看,這樣,她便就又支楞起了小桌子小板凳,擺上了給人卜吉的牌子。
周圍住的都是官戶,出手大方,往往接一筆生意能夠她十天半月的花銷,更別說有些家裡因喜事來測日子的,東家夫人們更是會額外有打賞。所以過過小日子還真不缺什麼。
關鍵是這世道也慢慢太平起來了,有時候想想,若能日子就這麼過著也不差。
不過袁縝的父親已經來信,說是大雪阻了路,但是元宵節之前會到京,到時候離南下的日子也近了。
南邊也好,終究是她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