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了?」
「楊家那麼多人,還有兩個兒子,偏偏只她活了下來,這沒有道理!」
「那師兄的意思是?」
「楊姝有可能會是鄭王趙勤的後人。而且楊姝應該一早就知道。」袁鄴眉頭緊擰,「我也不信她跟那些人完全沒有聯絡。
「此人狡詐,能騙我們這麼久,若無極要緊的秘密,當年她一個小姑娘做不到這樣!她的話我只能信七分。」
皇帝默了下,起身道:「找個地方坐坐吧。」
這一次袁鄴沒有拒絕。
皇帝他雖然不屑,但楊姝如今在他手裡。
一刻鐘後皇帝把衙門對面的酒館包了場。
酒館做慣了官爺們的買賣,動作很利索,坐下才一盞茶時間,太監與侍衛便把驗過後的酒菜上齊了。
「聽說你去遼東去了快兩年?」皇帝給他斟酒。
袁鄴不假辭色:「說正事。」
皇帝微頓,便道:「有兩件正事,你要先說哪件?」
袁鄴望著他。
皇帝道:「事情來龍去脈你已經清楚了。我想接阿婧進宮,立她為後。昀兒不能沒有母親,朝廷也不能沒有人母儀天下。
「我更不能一錯再錯,枉顧曾與她成過親的事實。而且這件事還不能拖太久,我想儘快達成。」
「那是你的事。」
「但我還想封你為朝廷的一等——」
「打住。」袁鄴陡然打斷他,「我不會接受你任何恩賜。」
「但你是昀兒的舅舅。是她的哥哥。」
袁鄴抬眼:「你當年不告而別的事過了嗎?」
「我已經知錯。也已經跟她解釋過。」
「那你跟家父解釋過了嗎?」袁鄴望著他。「除了她,你是不是覺得你就無愧於所有人?你當年不告而別,對不起的還有家父,你的師父!
「家父授業於你,你臨走對不起他唯一的骨肉,還連師父也不曾辭別。如今你輕飄飄一句想彌補,你說彌補就能彌補?就算我沒有資格責怪你,你師父有沒有資格?」
皇帝默語。
「父親不在了,阿婧就只有我和縝兒是他的親人,我們為什麼不接受你?
「不是因為我們蠻橫,是因為我們是她的娘家人,是她的親人。我們不伸手,不出聲,就沒有人替她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