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世子雖然當夜貓子當成了習慣,但是這大新年的而且出門也沒個交代的也挺讓人著急。
王爺打從被皇上又賞了蒜頭,已經好幾天沒能靠近王妃了,更別提進她的房門。
王爺正燥著呢,血氣方剛的男人一旦燥起來會發生誰也不知道,這萬一要是逮著世子回府,那這頓打又少不了了。
好歹也是有官職將銜的人了,這要讓同僚同袍們知道,那多沒面子呀!關鍵天罡營里還勾心鬥角地。
阿蠻嘆了不知第幾口氣,這時候總算有侍衛進來了:「爺回來了!」
阿蠻一跳站起來,把炭火撥旺了,把窗戶關起來,再又迎到門下,就見晏衡挾著一身寒氣大步過來了,手裡還提著把一看就很沉很紮實還垂著黃穗子的長劍!
「爺!這哪來的劍啊?」
先前他出門可沒帶武器。
「皇上賞的!」
晏衡把劍往他面前一伸,透著心情那麼不錯。
阿蠻一驚,接過來細看,只見這劍鞘遍布著細密菱紋,劍身雪光熠熠,他眼拙,但也知道肯定是好東西!
而有了這東西,那當然就不怕王爺說什麼了,當下高高興興把劍放下,然後傳水給世子泡腳。
晏衡雖說有把握皇帝不會真施罰,但也沒想到皇帝還會賜他寶劍,不免拿在手裡細看了一會兒。
前世里他也得過宮裡不少賞賜,寶劍前後也有過兩柄,但這龍泉劍卻是這一世才到手。
細想皇帝先前那句話,他唇角微勾,手指撫過劍柄上的龍紋,眼神也變得深沉。
鄭王府趙檎與魏王府趙勤餘黨作亂的事看似沒有關係,但有一點否認不了,兩府都曾經是前周宗室。
皇帝把楊姝這案子屬意給袁鄴去查,不管是因為袁鄴與楊姝曾經共同生活過而公事公辦,還是因為想藉此機會把袁家父子挽留下來,都說明一點,皇帝心裡對鄭王府的事情存了疑。
皇帝在袁家的事上把這劍賜給他,斷斷不可能僅是因為他幫太子唱了這麼一齣戲,跟他提到劍的來歷,終究也還是說明他內心對眼下暗流的憂慮。
他撐著桌沿沉思著,直到阿蠻把水打進來。
坐下來除了鞋襪,熱水漫過皮膚,才驚覺這腳背竟然還是疼的。
晏衡暗罵了李南風兩句,又想起銀子,赤著腳把銅匣捧出來,拿出那千兩銀票在燈下晃了晃,琢磨了一下不分錢的可能,然後嘆了口氣。
這輩子怕是不招財,好容易得筆錢,還沒放熱,就又要跑了。
又想到那婆娘先前在酒館裡看到他來時眉開眼笑的樣子,又不禁黑了臉,這傢伙永遠是有事一副嘴臉,沒事兒另一副嘴臉,連裝個樣子都懶。
什麼時候也讓她來求求他才好,看他到時候不虐得她死去活來才怪!
但話是這麼說,五百兩銀銀又還是揣身上了。